但从未像现在这般,有强烈的心慌之感。
武肃帝躺在昭阳殿中生死未卜,有几位大臣已经悄悄掉了眼泪,用官服的袍袖擦去。
朝臣们已经知晓西缙派大军突袭,卫廷直接从洞房中被叫走,去了前线的消息。
宗人府的官员率先站出来。
“各位大人,容我说几句,之前说好由卫大将军与苏相共同辅政,但镇北将军已经前去北境,小皇子还年幼,只能请德高望重的苏相来主持大局。”
苏峰岳一身绛紫官袍站在前列,这是当朝重臣才能穿的颜色。
众人的视线都朝他看了过来。
苏峰岳鬓边都是白发,容颜苍老但精神矍铄。
他叹息道:“老臣年事已高,但身负皇恩司宰相之职,在皇上垂危之时,倍感无力,只能竭尽薄力为皇上稳住朝纲,以期北黎安泰。”
苏相一党出声附和着。
“苏相忠君为民,皇上就算昏迷着,也会有感您的忠心。”
按照原定,应该是卫廷与苏相一同监国,但少了一人,影响颇深。
若是皇上长期昏迷,北黎各地呈上来的折子,都会由苏峰岳代为审理。
这朝堂,就会变成苏相的一言堂。
陆倦的目光扫过全场,瞥见文武百官的脸色,最后与段鸣风对视一眼,两人并未说话。
但此时,有一人站了出来。
他高声道:“只有苏相自己代为辅政,是不是太过草率?”
苏峰岳转头,看向这个都察院容貌昳丽的年轻后生。
面色和蔼地道:“黎大人有何见解?不妨直言。”
黎承训不惧各色的眼光,言辞条理清晰。
“皇上伤重,国事按理该由储君处置,但小殿下年幼不能亲政,眼下卫将军去了北境抵御外敌,苏相一人辅佐,下官认为丞相年事已高,应该再寻一人与之共同分担才是。”
先前发话的宗人府官员,转头冷笑道:“黎大人,你以为何人能与苏相相提并论?”
黎承训拱手道:“下官以为,永王是这个最佳人选,他是天潢贵胄,皇上的兄弟,也是小殿下的皇叔。”
永王的人来了早朝,但是魂没有来。
还是身边的官员提醒他,又在他耳畔耳语几句,赵明弘才回神。
他望向站在殿中央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