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姜芷惜跟着顾珩坐了两个时辰的马车。
夜间时分,又换了往上游走的运船。
运船缓缓逆流而上。
她坐在船舱内,和顾珩挤在狭小的空间里,“你不是世子吗?他们怎么让你睡仓库?还是装菜的....”
“因为你拖了夫君的后腿。”顾珩双手枕在脑后,身边放着长剑。
单独行动,根本不用顾虑这么多,奈何带着夫人,只能寻最稳妥的办法。
“哼....”姜芷惜双手环臂在胸前,嘟嘴道,“自己没有能耐就怪我咯.....”
顾珩睁开微眯的眸子,戏谑笑道,“同行的船全是硝石,你有胆就换。”
“硝石?”姜芷惜爬到稍微高点的地方,打开窗户,对面的船舶上,看不到一点硝石的影子,“你骗人?若是有硝石,定会做防水的布置,上头连一块油纸雨布都没有。”
“船是空的,硝石吊在船下。”顾珩阖眼。
乘着水路好隐藏,换到陆路时,必定会引起官府的盘查。
“你带那么多硝石,要去炸皇宫吗?”姜芷惜滑下来,说完后,紧紧捂着嘴。
她这不是诅咒他弑父吗?
“错了,行宫。”顾珩点醒她。
她的脑子,好用的时候很好用,不好用的时候,真不如三岁稚儿。
皇宫,呵呵,真佩服她能想的出来。
皇宫内除了陛下,太监宫女千万,还有后宫嫔妃皇子,他就是血海深仇也不会去炸皇宫。
附近全是皇嗣、大臣的宅子。
这个法子也只有边境外的胡人想得出来。
“行宫?”姜芷惜扬首想了片刻,“哦,我懂了,热些时候,皇后会去避暑,所以你想在那个时候,对皇后动手。”
“不算太笨。”
姜芷惜抬眸看着顾珩,她怎么觉着被顾珩深深地鄙视了。
在船上呆了一日,顾珩上了岸,半日也未见回复,她觉得烦闷,便伸着懒腰出了满是大白菜的仓库。
船上的人都在装货,补齐接下来几日的吃食,她觉着浑身没劲,走下甲板,往岸上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