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仁两道剑光,一深一浅,在空中你来我往,舞得眼花缭乱,错综复杂。虽然看着十分烈火烹油一般,却竟是个花架子。万象仍用轮光同两道剑光你来我往之间,发觉他两口剑光放了出来,也不过只是多了一个迷障罢了。纵容多了许多诱敌深入的假招式,但是总觉得像是小孩子闹着玩一般,十分不够看的。
万象见吴仁两道剑光仍旧不能同自己争锋,渐渐觉得有些无聊,心道:“这样没有章法的招式,渊儿大概都不会用了。他这样的修为在苍木剑门下只怕也不过中下一流,想出来争风冒头倒也说得过去。只是这样的花架子,苍木剑门中的长辈放了他出来,难道是要自毁招牌吗?”
他实在想不明白,索性不再去想。左右自己玩心也过去了,倒不如早早了结了,也好再瞧瞧有没有什么真的有才学之辈,可以好好试试身手。
于是万象打了个哈欠,道:“师兄妙思,将本来一剑炼成了这子母双剑。这本该是个极好极妙的作为,可是师兄怕是耽溺在自喜之中,忘了二剑分化,各需功夫。虽然你这一身道行不浅,可是这剑上的根基,着实是虚了点。”
吴仁一听万象开口,心中惊讶,不可思议:自己将两道轮光催到极致,可是对上万象的轮光,却只觉得一阵好似时一团软绵绵的棉絮,无处着力;一阵是汪洋大海,波涛汹涌,难以抵挡。二人斗法你来我往之间,自己已经拼尽了全力,丝毫不敢大意,生怕一个不查会被万象这汹涌澎湃的道力给卷了去。从他出手到现在不过一刻钟功夫,万象不仅从容不迫,还能谈笑风生的说自己剑上根基虚弱,语调之中更仿佛透出些看不上的意思。他忽然仿佛看见了自己上场前轻视万象的嘴脸,顿时后悔自己托大轻敌,只觉得自己在九洲英雄前出尽了洋相,开始在心中懊恨起来。
这时万象开口道:“我自认从小受祖父教导,在剑术上学的还算不错。不如我也用剑,也算是展示一下自己所学,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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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象说完,将轮光收回脑后。同时身后一流冲天水气喷薄而起。万象一声:“小心了。”
只见那一流冲天水柱之中,化出两口冰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取吴仁的子母双剑。这两口冰剑虽然是万象借了水气所凝结而成,可剑气大盛,凌厉无匹。才同吴仁的两道剑光相交,一阵铿锵剑鸣便在浣裳湖上回荡,竟震得有些初次来参加会盟的小辈们有些头晕。
而吴仁这边更觉得难过:虽然万象的两口冰剑徒有剑形,却似有万钧之势,又好似能吹毛断发,锋芒逼人。自己的苍木剑在万象剑芒之下,竟好似腐木泥砖,根本抵抗不得。此时此刻他心中不由得萌发了一股怯场之意,却又因为自己心中仍有执念,不甘心在人前输的太快。于是他再提三分真力,手上飞也似的化了六个指诀,往前一指,两口仙剑顿时大放毫光,一股纯然的甲乙木气从剑上散开来。
原来万象使水气化了两口冰剑出来,水气旺盛,借着从水生木的道理,竟给他借助用来长他两口苍木剑的灵感。他用心御剑,借着现在剑上气势大涨,想直取万象。可是他这一番动作,反而惹得万象发笑,道:“咱们只是比试而已,怎么师兄倒发狠了?虽说师兄用的是五千年铁桐木炼就的仙剑,有水气助长,大有助益,可终归咱们是在斗剑,师兄剑上没有剑气,光有这纯然的甲乙木气又有何用?剑乃百兵之长,本落在金属,终归金克木,师兄将这甲乙木气催到极致,难道不怕败的更快?更何况剑乃君子,师兄如此执着输赢成败,只怕是还要再好好炼气养性,不然再练千年,怕是这剑上功夫还是这般样子。”说着,万象略一用神,口中道一声:“破!”
赫然见两口冰剑之上,剑气凝练数尺,纵横捭阖,势不可挡。吴仁两口苍木剑上原本大盛的剑光,不过同万象两口仙剑的数尺剑气对了四五招,便再难支撑,失了神光,掉落空中。万象伸手将这一子一母两口仙剑摄住,反手一送,回归吴仁背后剑匣当中:“炼剑一路,师兄若不修身养性,炼养三宝,终归不得要领,如何能将剑用的好呢?既然师兄有这样炼剑的上好根骨,便该好好养剑,千万别荒废了这苍木剑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