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血雨阴山城啊...”

老人没有回答石楠的话，更像是喃喃自语，但就这一句话已经能够说明一切了。

霍霆侧身移步站定在老者身后检查悄悄检查起来。

石楠则是将老者的注意力都吸引在他身上：“老人家，您为什么在这里啊？”

“女儿，女儿...”

眉头一紧，石楠问道：“是您女儿在这城里吗？”

只听见一道深深的叹息，却不是老人发出的声音，而是霍霆：“唉~毒入骨髓，神志不清，能保持现在这个状态也实属不易。”

石楠嘴一撇：“大哥...这我们都能看出来...”

霍霆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他体内有一股仙家之力，已经被消耗殆尽了。想来是要进城所以他的仙家给了他这么一道力量保护他。”

“女儿在阴山府。”老人伸手将腰上的一块儿带有图腾纹路的残片撕下来，塞进了石楠的手中，又重复了一遍刚刚那句话，“女儿在阴山府。”

要说这老者神志不清，他有时还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还知道石楠等人是在找他。但要说他神志清醒，却又听不懂石楠问他的话。

众人心中忽然有些唏嘘了，这对面前的老者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

石楠轻叹一声：“阴山府...”

那萨满老者又悄悄隐匿在巷子的黑暗中，口中哼唱着什么曲调，其他人没听过，但石楠却觉得有些耳熟，虽不同，但他记得小时候，时三哄他睡觉的时候，嘴里哼的，也跟这差不多。

众人转眼就回到了阴山府，今天本来就阴云密布，石楠等人进入府中的时候，更是下起了小雨。

后院的热茶已经准备好了，城王爷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但就在石楠准备找她的时候，她就会出现。

“就知道你们会回来找我。”

众人坐下，石楠率先开口：“城王爷，您府里有多少家眷？”

“百十来人。”城王爷眉头一挑，“怎么了？这府中什么都能给你，这些女孩儿不行。”

石楠也是轻笑一声：“城王爷说笑了，您可还记得这个？”

一块儿衣服的残片被拍在桌子上，城王爷何等人也，眼中那一瞬惊异之色就连石楠也是没有注意到，转而开口：“记不清了。”

“那您可还记得家眷当中，谁是萨满族人？”

城王爷忽然捂嘴笑了出来：“这旧阴之地，追根溯源不都是萨满族人？”

石楠心中暗道一声失算了，可是表现上却没有任何不妥：“倒是我唐突了。”

因为这阴山城内外，和外面的情况实在是太不一样了，石楠竟也忘记了这最简单的一点。原州十六城，本就是当世萨满族人生活的地区...

石楠起身，转身欲走，城王爷却叫住了众人。

“你们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城王爷将自己的茶续上，端起茶杯看向石楠，“查到我身上了吗？”

想了半天，石楠还是说了出来：“没有...”

“真的...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