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觉得自己待秦柳瑟哪里不好,甚至后宫所有妃嫔里,找不到第二位能被他这样偏爱的。
当时一边追着猎物,他便一边在心中自嘲,所谓恃宠而骄不外乎如此,早知如此,便不该如此偏袒她,宠着她。
一边想着,那射箭的力度准度便又更狠更精确。
他大可以好好教训她,贬了她的位份,撤了她的荣耀,可要如此对她,他又知自己是下不了手的。
也是因着如此,他才更加恼怒。
不悦于不知自己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优柔寡断,又瞻前顾后,他做事一向利落果断,这实在不像他会做的事。
如此一来,永嘉帝焉能不知自己心中所想,而且随着与她冷淡的日子越长,那不想被他承认的心思,便愈加浮出水面。
在猎场的最后一夜,他与严守御和几名威猛将士一道在山中饮酒。
酒过愁肠,永嘉帝望着天上挂着的月亮,甚至仿佛都能在那月盘上看到她的脸,她的身影,她的一瞥一笑,她或喜或嗔,亦或是落泪的模样。
永嘉帝将水囊中的酒全都泼到火堆里,火堆里火花四起,烤得人脸发烫,黑眸里也熠熠生辉。
哪哪都有她的身影。
永嘉帝摇了摇头,冷冷自嘲一笑,不知何时起,自己居然也这般儿女情长。
从行冠礼至得帝位,千算万算,他也算不出自己居然会是个情种。
虽生气是真,但情也更真。
而秦柳瑟有了孩子,便将他推到一边,甚至没了他都行。
而他,只几日未见她,便坐卧思卿。
心里头早就原谅她了,但帝王的脸面,总归没那么容易拉下来。
他自然可以不带人来秋猎,可藏着气气她的心思,便将柳氏带了过来。
出来半个月,谁知等回了京城,秦柳瑟却好似没有半点影响,一点都不在意一般,甚至连跟朱万喜打听的意思都没有。
永嘉帝倒是想宣她侍寝呢,但秦柳瑟却是一个眼色都没有给他抛,好似再也不需要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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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日,永嘉帝心里头自然也赌着一口气,觉得自己一个男儿家、又是帝王,哪里有向一个妃嫔低头的道理。
可一日一日这么熬着,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安,仿佛没有秦柳瑟在耳边叽叽喳喳,嘘寒问暖,日子都少了许多趣味。
行走坐卧,总会想着,若这时她在身旁,会说什么话,会做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