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再见，姮姝很是激动，因为……宣衡知道的比她多。

宣衡醒了，意味着她能从宣衡身上得到很多她目前不记得的消息。

宣衡看着眼前的姮姝，眼眶泛红，但又在下一刻狠狠闭上眼，掩去眼中悲色，看着神殿殿主冷声道：“报仇。”

“报仇？”

殿主一脸茫然：“宣衡，神殿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你昏迷不醒，你的人把你从圣殿送来，我安排神子为你治疗，我们对你不够好吗？”

“好？”

宣衡闻言轻笑出声：“你对我好，难道不是因为我可以给你恶魂？”

“殿主，我的恶魂可是帮你做了不少事，如果不是我的恶魂相助，上一任神殿殿主怎么会死的那么快？”

“若无我的恶魂相助，不支持你的那些人怎么会死，你怎么能坐稳殿主这个位置？”宣衡看着殿主：“和你交易那一刻，我就告诉过你，我的目的是报仇。”

“你那时曾答应过我，只要我帮你坐稳神殿殿主之位，你便助我复仇，既答应了我，怎么能言而无信找来天都之人？”

“我……”神殿殿主冷声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宣衡，你昏迷不醒时，是神殿为你治疗，你怎么能言而无信？”

“言而无信？”

“哈哈哈哈。”宣衡笑了起来，好一会后，宣衡才停下笑声，看着殿主道：“你以为我醒来是为了和你争辩这些？”

“今日你承不承认都无所谓，毕竟我想做的安排早就做好了。”宣衡的目光从殿主身上移开，落在那些天都之人的身上：“你们当真以为，带来古钟就能重新镇压死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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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他们回答，宣衡看向姮姝，抬手一拂，十三块石头出现在姮姝身前：“姮姝，将你的魂力注入魂石之中，死地之中阵法启动，会撕裂死地，让亡魂得以出来，只要那些亡魂出来，五洲便会乱。”

姮姝看着眼前的十三块石头，问宣衡：“十三个地方你都去过了？”

“去了。”宣衡应声：“若没去过，怎么能布下阵法。”

姮姝道：“那些亡魂被镇魂树镇压，阵法撕裂死地，镇魂树会被毁吗？”

宣衡看着姮姝，没有说话。

宣衡不回答，姮姝就没动。

两人就那样看着对方，僵持着，过了许久，宣衡先开了口：“你从北州来到一地，我虽不知这两年里面你经历了什么，但你会这么问，想来是已经知道了。”

“只是姮姝，你当真要为了他一人，放弃毁掉五洲吗？”宣衡看着姮姝，沉声道：“若你要为了他放弃五洲，你将来是不是也要为了他放弃天都？”

“你知道五洲镇魂树连接着他，便该知道天都镇魂树也连接着他，只要想复仇，便绕不开他。”宣衡看着姮姝的神色，软了语气：“他身上的契约连接着神魂，神魂不灭契约不散，绕不开的。”

姮姝没有说话，而是偏头看向了莲佛。

那么多死地同时被撕裂，镇魂树受到重创必然会从莲佛身上抽取力量，莲佛……

宣衡顺着姮姝的目光看向了莲佛，轻声道：“姮姝，他有生命之灵，不会死。”

“不会死？”

“哈。”

姮姝冷笑出声，因为不会死，他生来就被建立契约，因为不会死，即便还是孩子也要被镇魂树抽取力量，因为不会死，她也可以那么对他！

他是不会死，就像她一样不会死，可会痛啊……

“姮姝。”宣衡见姮姝迟迟不愿动手，闭了闭眼，沉声道：“姮姝，不要忘了你身上背负的仇恨！”

姮姝猛地抬头看向宣衡：“你不就是要五洲毁吗？”

“不用死地，不用恶魂，我杀光五洲人，一样可以复仇！”

“啪”

几乎是姮姝说完的瞬间，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姮姝脸上多了巴掌印。

“你干什么！”赶来的雪鸢看到这一幕，挡在姮姝和宣衡中间，目光凶狠的看着宣衡。

宣衡看着面无表情的姮姝和一脸凶狠的雪鸢，那只打过姮姝的手在颤抖，心仿佛在滴血。

原来不记得可以这样轻松。

“姮姝……”宣衡心中难受，却并未表露出来，沉声道：“睡一觉，就忘记自己的身份了，是吗？”

姮姝沉默着没有说话。

宣衡看着她：“他们说你是邪神，你就真的想当邪神了？”

姮姝抬眸看向宣衡，轻笑一声：“做邪神有什么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