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生几分好奇,“你方才说香鳍无色无味,它掺在金线里也看不出什么,你是怎么分辨出来的?”

赵邝盛将桌案上的蜡烛移过来,捡起方才熙虞剪下来的金线放到火焰上,“以火烧之,其味焦香。”

话毕,果真有一种烧焦的香味传入鼻腔,味道竟有些诱人。

“这味道……”

他用手指将金线上的火星碾灭,拱手道:“福晋放心,若是点燃并无毒害。”

春时上前一步,朝他行了一礼,“赵太医,您方才说香鳍长时间才会出现梦魇的症状,可奴婢是第一晚就开始做噩梦,这是为何?”

赵邝盛思索片刻,“下官猜测可能是和数量有关,穿成项链的香鳍只有一根,而这床锦被上应当有很多的丝线都是香鳍制作而成,但具体有多少,还要一一烧过才能知晓。”

“香鳍价格昂贵,这一根便要几十两,这背后之人当真是下了大手笔。”

熙虞眉眼幽深,神情冷厉至极,精致的五官仿佛被一层厚厚的冰霜所覆盖。

春时和苏嬷嬷跟在她身边那么久,还从来没见过她这副模样。

福晋生气时候的神态倒是和四爷如出一辙。

“此事若是非要查清楚,怕是要劳心劳力,便暂且搁下吧,这背后之人这般费心思对付本福晋,一次未中肯定还会再次出手。”

熙虞端起桌上的冷茶一口饮下,竭力压下心头的怒火。

“辛苦赵太医了,高公公,麻烦你送赵太医离开。”

“是。”

高毋庸听令将赵邝盛送走之后,收到了一封由南边来的信件。

上面写着若是福晋心中自有成算尽在掌握,便不必干涉太多,任由她自行发挥便可,若控制不住事态发展,再动用暗中的人处理。

想来应当是四爷不想将福晋完全置于温室之中保护起来,而是想要让她略经风雨。

高毋庸将信件烧了,拿出纸笔将方才的情况交代清楚送了出去。

他走后,熙虞没有在胤禛的书房多留,直接返回丹若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