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当苏莞说完一二三,颜宇心里既涌出阵阵悲伤,又感到非常欣慰。悲伤是因为,将军不在了,颜家不在了,小姐一人殚精竭虑,他不忍。欣慰是因为,小姐这么聪明,将军如果在,该是多么高兴啊。
见颜宇站着没动,苏莞的手在颜宇面前摇了摇,颜宇才缓过神来。
苏莞安慰道:“没关系,我会在外面,到时候你不知道怎么问的时候就出来问我。”
颜宇点点头,眼里的水汽一闪而过,苏莞却看得清清楚楚。
吹风观察了三日,发现庙里没什么人,就这里了。
宋逸很好抓,因为他成日不着家,天天在外面乱晃,随身也就带两个小厮,一天夜里,颜宇瞅着机会就给他带走了。
宋逸醒来,见面前的人一身夜行衣,围着面巾,眼睛里透着凶光,吓得大喊。
颜宇恶狠狠道:“再喊割了你舌头。”
“英雄,英雄,你是想要银子吧,我有我有,在我兜里。我爹是布政使司,你找他去,只要你不杀我,怎么样都行。”
“杀不杀你,”颜宇擦了擦他的刀,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宋逸直接尿裤子了。
颜宇:“······”这小子也忒不经吓了。
“杀不杀你,看你表现。”
“我肯定表现好肯定表现好,英雄到底要什么?”
颜宇啪的一下,将刀拍在了地上,自己也蹲下来,看着宋逸的眼睛:“我问你答。”
“好好好。英雄请问。”
“前几日,你醉酒说颜府的案子有冤,因为你见过十六年前的粮草,可有此事?”
一听到颜府,宋逸吓得魂飞魄散。这人就是来要自己命的,这事说不说都得死啊。
见宋逸犹豫,颜宇将刀横在了宋逸的脖子上:“你闭上眼,很快的,一点也不痛。”
“哇,”宋逸吓得大叫:“确有此事。”
“你在哪见到的那些粮草?时间地点,说仔细些。”
“其实不是我见到的,是我爹,他有次在书房说话,我听见的。是前几年打仗的时候,我爹和当时出征的将军陈琪关系很好,陈琪来告别,我爹叮嘱他,要看好粮草,别像十六年前一样,仗打着,粮草却飞到了山上。”
颜宇眉头一皱:“什么山?”
“我真不知道啊,他们没说,我爹说完那句话,陈琪就长长叹了一口气。”
颜宇只是盯着他看,看得他头皮发麻。
“英雄,真没有了。”
“那你为什么说颜府的事情有冤?”
陈逸的脸色都白了,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可是要杀头的。
可眼前这位祖宗更可怕,他心一横,眼一闭:“你想啊,如果将军平安归来,那粮草没到战场的事情是不是就爆出来了?那偷运粮草的人能让他活着回来嘛?”
颜宇的心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