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如何收取的,你倒是说来听听。”被苏莞怼了,那汪知州也不慌,慢条斯理地问道。
“我是青州开布行的,发现临州的布匹便宜又好看,便从临州买了布匹,打算到青州去卖,”苏莞也慢悠悠道:“沿途我们渴了,正好路过宁山官驿,一个小兵好心,打开门迎我们进去,给我们倒了水。”
苏莞故意顿了顿,接着道:“哪知突然冒出来一个领头的,非要我们交过路税,如果不交,就要把我们的布都扣下。那里全是官兵,我们哪敢不从啊。”
沈沐西也添油加醋道:“而且那过路税还不少呢!”
门口的吃瓜群众听到此,都觉得这几个商人说的定是实话,有的厉害的都已经开骂了。
“多少过路税?”人群中不知谁突然问了一声。
“我们进货价的三成。”苏莞几乎是扯着嗓子喊的。
“什么?三成?那不就是抢钱啊!”人群又热闹了起来。
“都给我住嘴。”汪知州冷笑道:“你们简直是信口雌黄,我就问你们一句,你们答不上来,我便知道你们是胡编乱造。”
“大人请问。”苏莞往前跨了一步,定定地盯着那汪知州。
苏莞身上本就有那种公司掌舵人的气质,汪知州被她这样一看,竟然有些慌,声音都小了不少,但他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神态,自己怎么能被一个白面书生给吓到了。
“你刚刚说他们收取过路税是你们买布总价的三成,那他怎么知道你买布的总价是多少呢?不是信口雌黄又是什么?”汪知州觉得自己的问题很有深度,竟不自觉笑了起来。
百姓们果然好糊弄,他们开始讨论苏莞他们到底有何目的,风向一下子就吹到了汪知州那边。
苏莞轻蔑一笑,那样子实在是有些猖狂。
“大胆,你笑什么?”汪知州瞧见苏莞脸上的笑意,怒火便蹭蹭蹭地上来了。
“大人,”苏莞不想得罪了这位汪知州,收敛笑容,正色道:“您有所不知,我正是笑这个官驿将事情做得太明显,他们居然有人专门盘算布的价格,竟和我在临州布行买的布价一分不差。所以我觉得,他们这可不是偶然而为之。”
那汪知州皱了皱眉头,他们将那细节讲的如此清楚,应该不是说谎。
“可有证据?”他缓和了语气。
“有,”沈沐西上前道:“我的银票都是有记号的。”
汪知州一脸问号的表情:“为何会有记号?”
“咳咳,个人习惯,”沈沐西假装有难言之隐的样子:“否则家宅难宁。”
汪知州顿了顿道:“我这就随几位去看看。”
苏莞和沈沐西对视了一眼,这汪知州虽然不咋聪明,但人品似乎还不错。
“多谢大人。”苏莞鞠躬拜谢。
“几位公子上前带路。”汪知州坐上马车,随着苏莞他们前往宁山官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