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却不干了:“现在晚了,你们要想走,就把布留下!”

“为何?”苏莞拍拍手,将脚翘到凳子上,挑衅道。

“你们做买卖的,就要交税,你们喝了小爷的水,难道能白喝了不成?”那官兵猖狂道。

他旁边的人见状,在他耳边道:“头,上头有吩咐,让咱们暂停一切行动,您这样让上头知道了,怕是不妥。”

那官兵回道:“左不过就这一回,总不会那么巧就被上头知道了,我实在是看不惯他们,再说,这里都是自己人,分了钱咱们都有酒吃,谁还会去告状不成?”

旁边那人犹豫了一会,点点头:“上头不要,咱们自己收。”

“正是这个理。”那人喊道:“兄弟们,这些布商运的布来路不明,咱们得扣下来查验查验。”

“官爷,有话好说,”沈沐西故作很害怕的样子:“我们几个兄弟都是第一次做买卖,这道上的规矩不太明白,您直说,我们怎么才能把布运走呢?”

那人见沈沐西伏低做小,加上听他说是第一次做买卖,顿时胃口大开:“其实也没什么难的,你们啊,要交些过路税才行。”

“过路税?”苏莞嚷嚷道:“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那是你孤陋寡闻,”那人继续道:“你回青州打听打听,哪家布行从我们这走货,没有交过过路税的?”

“你们这可是违反国法的!”苏莞故作愤愤不平的样子。

“哈哈哈,国法,他跟我说国法。”那人夸张地大笑起来,他手下的官兵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小兄弟,我实话跟你说吧,朝廷都知道这过路税,他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你不想交也行,”那人忽然冷了脸:“那以后就不要想着从临州拿货了,且今日这些布也休想带回去。”

“你们这不就是抢吗?”苏莞佯装发怒。

“好了,官爷,”沈沐西接着演:“您就说这过路税要交多少?”

“你们买布总价的3成!”

“什么,这么多?那我若是谎报总价呢?”苏莞很好奇,他们怎么知道这布总的值多少钱。

“这不用你操心,”那头头得意道:“去把刘师傅喊来。”

“是。”他身后一个小兵赶紧跑到里屋,没一会,就带着那刘师傅来了。

刘师傅看着这批布,开始算了起来,没一会,他便道:“一共是四千八百两。”

竟当真和苏莞给的钱一模一样。哎呦,这还真是专业的。苏莞都佩服起来了。

“给我一千四百四十两即可,多了我也不要,少了也不行。”那头头摊开手,一副无赖的样子。

“不能便宜点吗?官爷,我们还没赚到钱呢。”沈沐西可怜兮兮道。

“你这人,甚是麻烦,一千四百两,赶紧给了走吧。”那头头开始不耐烦了。

沈沐西从口袋掏了半天,终于凑齐了一千四百两,交到了那人手上。

“放行。”那人看都没再看他们一眼,喜滋滋地数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