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苏莞就让沈沐西陪着自己来到了封府。

家丁禀报的时候,封知州很是意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想着反正在自己府邸,没什么好怕的,就让他们进来了。

苏莞还没进屋,三个大箱子就被抬了进去,封知州没吱声,他在等苏莞先开口。

“封大人,深夜多有叨扰,您可万万莫怪呀。”苏莞一进正堂,就笑盈盈朝封大人作揖道。

封知州勉强露出个笑脸:“苏小姐,何事如此着急,非要深夜前来啊?”

“说来惭愧,苏莞前两日养伤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要紧事没办,这不就急着赶过来了嘛。”

苏莞说完,就打开了箱子,三个箱子里放的全是银子。

封知州有点发愣,这是闹哪出啊?自己打了她,她倒是还给自己送礼来了?

“二位请坐,”见到银子,封知州的语气明显和缓了下来,“虽说这银子是好,但无功不受禄,这银子我可不敢收。”

“这不是送您的银子。”苏莞赶紧道。

“不是送我,你搬到我府里作甚?难不成是向本官炫耀你多有钱嘛?”听说银子不是给自己的,封知州明显不高兴了。

“不不不,苏莞不敢,您忘了嘛?这银子本来就是您的啊!”

“哦?此话怎讲?”

“当初我有幸嫁入您府上,原本答应的嫁妆一直未有兑现,后我和封炎不和,父亲母亲还偏帮我,打了封炎,苏莞一直感激在心,”苏莞说的无比真诚:“虽后来封炎休了我,但我却不敢忘记嫁妆未给,这才急着给您送来了。”

“哈哈哈,说的哪里话,那都是我儿封炎的不是,所以我和夫人才会帮你呀。至于你说的嫁妆嘛,哪有补送的道理,使不得使不得呀。来人呐,看茶。”封知州嘴巴都笑开了花。

哼,哪里有什么嫁妆,这封知州见钱眼开,给他搭个台子,他还真就敢唱戏,看样子是上钩了。苏莞看了一眼沈沐西,沈沐西立刻回了个懂了的眼神。

“封大人,我一个女子,在晏州全无仰仗,赚再多的银子有什么用啊,还不是别人想欺负就欺负,”苏莞坐下来就开始抹眼泪:“我也想通了,这赚了银子啊,还是得孝敬该孝敬的人,干爹,我父亲不在晏州,我日后也只能孝敬您了呀。”

“这...”苏莞一声干爹喊得封知州不知所措,可她刚刚明明说要拿银子孝敬自己,可如果真收了她做干女儿,那何儒生那边又怎么交代呢!封知州一秒钟动了八百个心眼子,“这样吧,苏小姐,你容我想两天可好啊?”

苏莞止住了哭声:“女儿知道干爹为难,没关系的,您再考虑几日,不过,这嫁妆说什么您得收了,不然我这总是不会心安的。”说完就拉着沈沐西告辞。

封知州当然不会拦着了,看着那三箱银子,他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你当真要认他做干爹啊?”二人刚出封府,沈沐西便急眼了,他不想苏莞再和封府有丝毫瓜葛,尤其是和封焱。

苏莞轻蔑一笑:“干爹不干爹的又有什么要紧,只要让那个害我的人知道这个贪官是我这头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