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应了一声,如同高门千金一般,扶着婢女的肩头蹬上了马车,经过这些天在途中的相处,阿凝早已和任鋆磨合成了父女。
任鋆虽是文臣,但作风中透着一股武将作风,他翻身上马,随同当地侍卫前往庆香楼,庆香楼据说是临安城数一数二的高档酒楼。
阿凝坐于马车内,撩开一角内帘,看着临安街景,忍不住感叹,即使到了入暮傍晚,这临安街道依旧忙碌不已,车水马龙,热闹不绝。
这点洛京可比不上,傍晚的洛京商户已开始收市,因为是皇城,时不时就会有宵禁;北境的霍城更不用提,申时刚过,街道上已是人烟稀少。
马车稳稳停在庆香楼前,阿凝下了马车,跟在任鋆身后。庆香楼内奢靡无比,酒肉菜肴飘香,丝竹琵琶声不绝,食客往来昏昏欲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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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鋆等人被引领到一间大包间,入内后,郑知府赶紧迎上来,亲自带他们入座。阿凝环顾四周,还有几位身着高档绫罗,富贵不凡之人坐于厢内。
郑知府春风满面,开口介绍道:“这位是庆香楼东家项家家主,项家可是我们江南州第一大富户,生意遍布江南;旁边的是他家公子项少主。哦,还有这位是顾家家主,江南木材生意基本由他家掌控,他也是项家家主的妹夫。”
话音刚落,项家家主便带着几人站起身,恭敬行礼抱拳:“项某早已听闻任知州在河西州的英雄事迹,今日得以引见,实乃三生有幸。任知州任职江南,也是我们江南百姓的福气。”
说完,他还举起酒杯,一口气干完杯中酒,显示自己满满诚意,其他两位也跟着举起酒杯,一口气喝完,亮出杯底。
任鋆见状,客气举起酒杯回敬:“任某初到江南,就见到了江南传说中的风云人物,幸会幸会。”
郑知府见气氛融洽,任知州毫无架子,不由舒坦了口气,放松下来。
他注意到任知州一旁衣着华贵的女子,年轻秀气,梳着少女髻,估计应是任知州的千金。
“知州大人,您身旁的这位是?” 他开口问道。
“哦,她是本官的嫡女,第三个女儿,还未出嫁,因听说江南繁华富庶,便软磨硬泡本官,求着本官带她下江南,本官想着她若能在富庶江南落脚也好,所以就将她带下江南。其余家眷仍留在河西,过段时间打理好家事再下江南。”任鋆解释,特意强调了落脚两字。
“原来如此,在江南落脚,这好说好说。” 郑知府乐呵呵笑得脸上横肉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