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穆尘潇正读阅凌卿送来的密报,听闻清澜消失不见,他放下手中密报,蹙起眉头,仔细思索一番。
“不管她了,正事要紧。“ 穆尘潇落下一句话。若真的有人想拿清澜来威胁他,那就大错特错了,清澜并非他的软肋,能救则救,若不能……那也是她的命。
洛京城内气氛紧张压抑,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偌大繁华的街道只有黑甲士兵御马疾驰而过,偶尔还能听见短兵相接、呵诉咒骂的喧闹声,也不时会有一群衣衫褴褛的犯人被士兵押解走过,
秦一接到命令,正拿着手中名单,一家一家的抄家,名单上的人都是惠帝和卢太后曾经的势力,也是之前鼓舞支持惠帝亲征剿匪的公侯臣子,穆尘潇以涉嫌谋害皇上的罪名,将这些人士尽数逮捕。之前飞扬跋扈的王公贵族,一朝沦为阶下囚,倒还不如地里耕种的贫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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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惠帝转醒,穆尘潇昭告天下,以安内外之心。
六日后,惠帝被接回宫中调养。
十日后,惠帝下诏书,为原太子穆启光平反,并封原太子遗腹子穆恒楚为洛王;斥卢太后后宫干政,所图不轨,打入冷宫,永久禁足。
这是惠帝和穆尘潇达成的协议。皇权平稳过渡,卢太后得以保命。
十五日后,大宏王朝宏惠帝突然驾崩,留下遗诏,令洛王穆恒楚继承皇位,封瑨北王穆尘潇为摄政王。
十一月洛京的秋风秋雨已然令人瑟瑟发抖,洛京满城白绫,悼念惠帝驾崩。
洛京在惠帝驾崩后三日解除戒严,商市重新开市,街道又变得熙熙攘攘,繁华热闹。
只是百姓仍处于震惊之中,一会儿得到消息说惠帝伤势好转,已可上朝听政;一会儿又得知原太子是被陷害的,还找到了原太子的遗腹子;最后又得到消息说惠帝伤情突然恶化,驾崩了,原太子之子继承皇位。
总之现下是满城风雨,消息谣言,真真假假分不清,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摄政王穆尘潇下令,全城不得谈论皇家秘辛,不得造谣传谣,一切以皇家及官府通告为准。
阿凝悠闲无趣、漫无目的走在洛京的大街上。三叔、秦一和凌卿这几日忙的不见踪影,宫里宫外、城里城外到处跑。而王爷却只让她打理好王府内事务。
故此王爷周身的人当中,只有她最空闲,她也有十多日未曾见到王爷。
这段时日,局势紧张,王爷一直居于兵营或宫中,忙于政务军务,肃清余党、镇压公侯。城门口经常会看到一群穿着白色囚服,带着沉重手链脚链之人被发配流徙。
阿凝内心叹了口气,回忆起往事,成王败寇,不过如此。当年原太子遭诬陷,老瑨王被牵连之时,瑨王府也是这般凄惨。她和王爷都是身着单薄囚服,带上沉重铁链,被押解去北境流徙。唉,往事不堪回首。
这些天也不知清澜去哪了,王爷并未派兵寻找,只有阿凝调动府内侍卫满城找寻。她怀疑清澜是不是被卢太后余党给劫持藏匿起来了。但至今也没有余党拿清澜来威胁王爷,清澜就好像突然消失了。
阿凝皱着眉头苦思不解清澜的下落。这时,一士兵御马疾驰向阿凝奔来,阿凝下意识的靠边避开,没想到士兵来到她面前,立马勒马停下,跳下来,对阿凝抱拳道:“阿凝小主,终于找到你了,王爷命你现在赶紧进宫。”
阿凝这才看清这士兵原来是王爷的传令兵,王爷这么着急找她,会是什么事。传令兵将自己的马匹给阿凝,阿凝翻身上马,向宫内疾驰而去。
宫门口已有宫人在等她,并为她引路。宫人将她一路带至冷宫,阿凝困惑不解。
推开冷宫大门,阿凝震惊的看着清澜浑身是血,瘫坐在地上,柔弱无助的哭泣。穆尘潇则沉默负手站立在她身前。
“王爷,这是………” 究竟发生了何事,清澜为何会浑身是血出现在冷宫,她有没有受伤,要不要紧,阿凝满心疑问。
“她杀了卢太后。“ 穆尘潇淡淡开口。
几个字如平地惊雷,轰得阿凝一脸震惊,清澜是如此柔顺温和之人,就如同一滩雪水,不掺一丝杂质, 她怎会有这个胆量去刺杀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