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刚在树杈子上坐稳,忽然身后一阵阴风吹来,杨嘉松后脖颈上瞬间起了一层白毛汗,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飞天金尸来了。
杨嘉松不敢细想,屏住呼吸,动也不敢动一下,只能用眼珠子环顾四周。
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入眼的只有随风晃动的树叶。
也许是他多想了吧。
飞天金尸怎么会来得这么快。
杨嘉松正要松口气,忽然心头一毛,随后他只感觉后背一股大力袭来,整个人直接往前栽去。
杨嘉松陡然发出一声惨叫,结结实实掉到了地上。
为了视野好,他还特地挑了一棵最高的树,现在摔得也是最狠。
杨嘉松只感觉自己浑身都要裂开了,尤其是他的腿。
他的腿好像断了。
杨嘉松痛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偏偏祸不单行,一个散发着丝丝寒意的身影,轻巧地落在了他的边上。
杨嘉松的惨叫戛然而止,耳边只余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仰头看去,一个剑眉星目,面色青白的男人正垂首站在他身旁。
黝黑的双瞳,静静地看着杨嘉松,好像刚才把杨嘉松踢下树的人不是他一样。
杨嘉松整个人都在颤抖:“你……”
男人缓缓伸出手,缓缓描摹着杨嘉松的额头,黑色的指甲泛着锐利的光,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刺穿他的脑袋。
杨嘉松哭都不敢哭了。
他怕死。
怕得要死。
明明他是在这里守宝的,一切都让那群考古的给毁掉了。
杨嘉松努力平复心情:“你……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飞天金尸并不回答他,冷冷地看着他。
杨嘉松咽了下口水道:“我是杨靖的后代,您还记得吗?您的副将,祖训让我在这里守候您出世。”
见飞天金尸不说话,也没有其他动作,杨嘉松心下微松,继续道:“我是看了祖训,祖训说您还有半年就会出世,所以一直在这守侯,谁知道被一群考古的人坏了计划,致使您提前出世,不知道您感觉有无不妥?如果可以的话,咱们先离开这里如何?有一群玄学协会的人就在附近,若是他们知道您的存在,肯定会过来闹事的。”
飞天金尸这才有了点反应。
他抬头看看面前的血红色棉线,又看看地上的杨嘉松,面容冷漠:“你是傻子还是你当我是傻子?”
杨嘉松吓得一激灵:“你……你会说话?!”
飞天金尸冷笑:“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我提前苏醒,还保有了自己的记忆,没法控制我你是不是很失望?”
杨嘉松心下大骇。
完蛋了。
他死定了。
顾不得伤腿,杨嘉松从口袋里摸出灵符,抖着手甩到飞天金尸的脸上。
可惜没有用。
金尸一挥手,灵符便随风飘走。
即便是有那么一两张碰到了金尸,滋出一点黑烟,但是那点伤害也无济于事。
杨嘉松肝胆俱裂。
飞天金尸也不同他废话,察觉到身后有人的动静,飞天金尸直接一掌拍到杨嘉松的天灵盖,随后纵身一跃,几个起落间就消失在了林间。
等到梁镇和巫瑶赶到之时,林子里已经只剩下杨嘉松还未冷却的尸体。
看着周围树干上遍布的血线,梁镇哪能不知道这人是干嘛的。
他面色沉沉地对巫瑶说道:“大师猜的不错,有人想对那飞僵动手,只可惜出了意外,自己反倒殒命于此。”
巫瑶上前两步,从那人口袋里摸出一只白玉瓷瓶,瓶口刚一打开,一个鬼影凭空显现,竟然是之前的汪辽。
汪辽欲哭无泪。
那天从巫瑶手里逃出之后,他就一直在附近的山林中游荡,想找一个地方好好养伤。
没想到却撞到了这杨嘉松的手中。
因着之前受的伤,他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杨嘉松看他鬼力强盛,要是养好魂了,没准还是一大助力,便想把他关在这瓷瓶中,打算等空闲了再处理。
他都以为自己死定了。
那杨嘉松一看就是邪修,到时候要是真让他施术,自己八成就是当牛做马的命,连投胎都没得去。
汪辽想哭。
可没想到峰回路转。
那杨嘉松居然盯上了古墓里逃出的飞僵,似乎还是祖传使命。
他想将飞僵收为己用,谁知道飞僵似乎是出了意外,反手就把他给打死了。
汪辽喜不自盛,刚想求飞僵顺手放了他。
这么厉害的飞僵,他就算当人家的小弟也可以啊。
谁知那飞僵动手快,去得也快,瞬间就没了踪迹,紧接着来的就是巫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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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会被放了出来,但是心情几度大起大落,汪辽已经没力气了。
早知道现在是这个下场,当初还不如不要跑。
现在他的魂体半透明,都快要稳不住了,比之前可惨多了。
巫瑶也没料到瓶子里装着的是汪辽,她只是感觉到有阴气,还以为是这个死人的役鬼。
看着汪辽现在的状态就知道他在这个死掉的人手里吃了不少苦。
巫瑶笑笑说道:“怎么了,你的小弟呢?怎么就剩你一个了?”
汪辽根本没有力气同巫瑶争执,默默闭上嘴巴。
巫瑶也懒得搭理,直接将汪辽装回去,交给了梁镇:“梁大师来处理吧。”
梁镇吓了一跳,赶紧接过。
虽然巫瑶不在意,但是这鬼在他们看来已经是为恶一方的凶鬼了。
他郑重其事地交给身后同僚。
巫瑶看着地上已经没了声息的尸体问道:“梁大师不认识这个人?”
梁镇神情严肃:“不认识,不过既然他死在这里,还有这些血线布置,肯定跟古墓里逃出的东西脱不了关系,等我回协会了,再调查一番。”
这时,瓶子里响起汪辽嗡嗡的说话声:“我知道这人干嘛了。”
梁镇赶紧将汪辽放出来:“怎么说?”
汪辽看都没看他一眼,一直盯着巫瑶:“如果我告诉你的话,你能不能放我去投胎?”
他发现了,他跟长这张脸的生物犯冲。
第一次见女鬼就给啃了一口,第一次见这个巫瑶,他的手臂又被撕了,还遭受了这么一场无妄之灾,真是倒了血霉了。
汪辽决定快些离开这里,免得再次遇到这些事情,要不然下次他还能不能有意识都说不定了。
巫瑶倒是无所谓,她问梁镇:“大师怎么看?”
梁镇赶紧点头:“当然可以,只要你告诉我们此人的身份。”
反正他带回协会也是送去往生。
汪辽松了口气:“我其实知道的也不多,是这个人抓了我之后,他也没避着我,所以我听到了一点。”
他继续说道:“这个人似乎一直在盯着古墓里的那个僵尸,他怪你们考古队打开古墓破坏了聚阴之地,惊扰到了僵尸,害他提前出世,以至于他没办法顺利将那僵尸契约,那僵尸似乎有自我意识,反手就把他打死了,哦对,他还叫那僵尸卫将军,说自己是他副将的后代,在这里守候他的。”
说着,汪辽咂巴两下嘴巴:“什么狗屁副将,本来还想着把人家契约呢,说不准把人做成僵尸的就是他们,好了,我说完了,可以放我走了吗?”
巫瑶瞪他一眼:“想得美啊你,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吗,那肯定要等梁大师那边调查过,确认你说的是真的才对,赶紧回去。”
汪辽张了张嘴,到底是没办法反驳,不高兴道:“我骗你们干什么?我又不认识他们,骗你也没好处。”
巫瑶把他塞回瓶子里:“行了我知道了,只要梁大师确认过,肯定会放你走的,你魂都要稳不住了,还要在外面晃荡吗?真不打算投胎了,想魂飞魄散了?”
汪辽这才收了心思,回到了瓷瓶中。
梁镇收好瓷瓶,面色沉沉地对巫瑶道:“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的话,那个僵尸有大问题。”
巫瑶不赞同:“我倒是觉得没问题,如果真的是什么恶人自炼成僵尸,还有自我意识的话,你觉得他会这么安分吗?距离他从那墓穴中逃出已经过去十多个小时了吧,除了这个意图谋害他的人,我们还听说过有别的人遇害吗?”
“额……”梁镇顿了一下,“没有是没有,可是那养殖场。”
巫瑶抬手制止他:“梁大师应该看得出来吧,那养殖场应该是这个人动的手,他想用那些血来引这僵尸出来,谁知道把自己给害了。”
梁镇张张嘴,不得不承认,巫瑶说的不错。
他有些泄气:“那我们该怎么办?”
总不能放着这么一只僵尸在外乱晃,万一出点什么事,那可真是罪过了。
巫瑶转了转眼珠:“僵尸和普通人应该还是有点差别的吧,大师先暗地里找着先就是了,我相信他刚出世没有滥杀无辜,他的本性就不会差到哪里去。”
梁镇叹了口气:“好的,听巫大师的。”
就算不听又有什么办法,他们一点线索都没有。
不过梁镇没有想到,他期待的线索,很快就来了。
本来此间事了,他就要把巫瑶送回去的。
但是时间有些晚了,就打算先在这边酒店住一晚上,等第二天了再送她回去。
结果第二天人还没出发呢,手下就跑过来汇报了百富村附近白水村发生的怪事。
说是有一户农家,家里只有老夫妻俩在,儿子一家都在城里定居了。
老夫妻俩在家里养了几只鸡鸭,昨天夜里,鸡笼忽然发生了惨叫,老头子以为是黄鼠狼偷鸡,赶紧跑过去赶,谁知道去晚了,鸡已经少了一只了。
这可把老头子心疼坏了,一个晚上都没睡好,第二天本想捣鼓着把鸡笼修结实点,谁知道他在鸡窝里摸出一个半个巴掌大的金元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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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玩具的那种,是真真的金元宝。
老头子瞬间吓坏了,赶紧把发生的怪事告诉给了儿子。
他儿子就住在县城,马不停蹄赶回了家,确认过是真货以后,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报了警。
毕竟一只鸡和一只金元宝,孰轻孰重他还能不知道吗。
就怕事有些人在使坏。
警察那边梁镇已经通过气,再加上那金元宝看着不太像是现代产物,是个古董的样子,就把这事情报到了梁镇这里。
梁镇交由考古队的人确认过,确实和古墓里出土的那些财物一致后,这才赶来找巫瑶商量对策。
巫瑶摩挲着手里的金元宝。
对哦,她怎么忘了这茬了?
现在的钱存在银行卡里都只是一个数字,她还不如换成金子,找个地方埋着,她死了以后还能守着,万一哪天没钱了,再去入梦找几个人帮她换钱,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地府的钱也会换。
像她刚死的时候别人烧的都是元宝,现在烧的都是什么天地银行的纸钞。
阴间的钱也是会与时俱进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