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一直燃放到破晓时分。
鸡司晨,已是早朝时分。
帝王丧钟并没有鸣,龙椅上空空如也。
满朝文武只等来一句“东宫娘娘到”,而后厉凤行表情凝重走上金銮殿,凤袍一甩,庄严威仪地对满朝文武庄重宣告:“圣上身体有恙,本宫特来传口谕,暂由三皇子南宫彦代理朝政。”
口谕一出,大臣们纷纷交头接耳。
众所周知,三皇子是圣上瞩意的继承人,圣上也确实久病未愈,但这不早朝还是头一遭。而且总管公公也不见了,竟是东宫娘娘代传谕……
南宫彦顺势行礼:“儿臣南宫彦接旨。”
“且慢!”皇叔南宫雄甫站出来制止,“昨日圣上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不能出来见人了?口谕有疑,本王要当面面圣!”
厉凤行即刻反驳:“圣上有谕,谁都不见!”
南宫雄甫冷冷一笑:
“怕是谁都见不了吧。圣上身子不适这几夜,可都是宿在西宫,而不是东宫,就算厉娘娘确实德高望重、载誉后宫,但要传口谕,也该是总管公公或者是西宫娘娘吧?”
“臣倒是听闻,昨夜起,一直为圣上诊治的巫医和胡作菲娘娘都不知所踪,早上连圣上都不见了,其中,怕不是有阴谋。”
对此,厉凤行回应了一声哼笑:
“圣上夜里宿在哪里、宿了多久、一直为圣上诊治的人是谁、去了哪里、皇叔是不是过于了解了?”
满朝文武:“……”
南宫雄甫:“……”
倒是,没有想到厉凤行会来这一出。
厉凤行绕着南宫雄甫缓缓行走:“不过话说回来,胡作菲娘娘宫里确实多了不少男子贴身物件,大概是觉得圣上病糊涂了就肆无忌惮了,要不要我呈上来,让皇叔看看,有没有你熟悉的物件?我看——皇叔腰间就少了一块玉佩。”
南宫雄甫下意识摸上腰间。
那日与胡作菲云雨过后,胡作菲确实曾作势扯下他的玉佩,说是现在圣上反正也大限将至了,没什么好忌惮的,但她要留些信物,免得南宫雄甫弃她于不顾……
对此,他当时倒也没往心里去。
待他逼了宫,不过就是个胡作菲,也兴不起什么风浪,随便找个理由做了就是,那些下毒弑君、逼迫签署罗番条约、玉玺兵符的秘密便再也无人知晓。
在他原本的计划中,昨夜就应该事成。
他在王府左等右等,既等不到昨夜嫁入三皇子宫殿中的俞袅袅得手的讯息,又等不到总管公公在牢里发出的信号,甚至连西宫都没有人传讯。
只有此起彼伏的烟花,没有如计划那般掩盖惨叫、爆炸,甚至明明到了毒发的时间,丧钟都没有响……
不可能,那皇帝服毒这么久,必死无疑!
想来,是厉凤行和南宫彦要来趁势截他的胡!
南宫雄甫幽幽抬眸:“厉娘娘,不肯让本王面圣,恐怕圣上已经中毒宾天了吧!”
满朝文武一片哗然,唯有南宫彦攥紧了拳。
南宫雄甫勾起嘴角:“除非你让圣上亲自出来,你没有胡说,否则……便休怪我不客气了。”
南宫雄甫抬手,竟然从宫门口冲出了大队兵马,将金銮殿层层包围……
南宫彦大喊:“皇叔,你要造反不成?”
南宫雄甫勾了勾嘴角:“谁人不知,厉凤行娘娘是武将之后,曾经统领兵马,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左将军。而三皇子文韬武略,还勾结通敌叛国的女贼、俞将军一家。要与娘娘与三皇子抗衡,本王自然要花些心思……”
金銮殿门口传来南宫雄甫下属的声音:
“报!大牢发现总管公公尸首!”
“报!西宫发现胡作菲娘娘和巫医尸首,胸前背后插着厉娘娘的凤凰簪子!”
“报!还有……还有……”
来人欲言又止,南宫雄甫得意地扬起头:
“还有什么?说!只管大胆地说!”
那来人低头:“还有躺在床上的圣上……嘴唇已经青紫……似是中毒身亡……”
满朝文武满面哀色、议论纷纷,南宫雄甫拔出腰间早已准备好的软剑直指南宫彦:
“想不到,你二人,竟然走上弑君的道路!”
“厉娘娘血溅后宫,三皇子南宫彦稳坐朝堂,怕不是你二人狼狈为奸,以昨夜大婚之名,行乱臣贼子之实。”
南宫彦侧身避开南宫雄甫的剑势:“一派胡言!皇叔倒是擅长颠倒黑白,你和西宫娘娘苟且,通叛罗番意图签下卖国条约。甚至带兵闯入宫廷,意图逼宫!”
南宫雄甫眉头一挑:“逼宫,又怎样?你能拦的住我?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