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夜,烟花消退。
月朗星稀下,是各不相同的夜。
【东宫】
厉凤行一壶壶地给皇帝灌着酒,直到皇帝终于沉沉醉倒,她便毫不犹豫一手将皇帝甩上了一旁的贵妃榻,随手扔了床被子过去,自己安逸祥和地躺上了东宫的床榻。
安神香冉冉升起,是金丝牢笼中少有的自由香气。
注定,一夜好梦。
【别馆】
迪丽小心翼翼地给俞飞胸口上着药,还嘟囔着嗔怪他功夫不行、还乱学别人“英雄救美”,低着头仔仔细细地给他吹着药。
吹着吹着,女子的呼吸喷洒在俞飞的胸前,不知不觉,俞飞从胸口红到脸颊,喘息声便急促而粗重了起来……一把抓住了迪丽的手腕。
这一次,心动且清醒,迷离而无需克制。
身体和心意一起颤动、交缠、缠绵缱绻。
床帷落下,烛火熄灭。
原本守在房门外的大红和大紫红着脸、捂着耳朵走远了些。
注定,一夜温存。
【西宫】
胡作菲柔媚无骨地将手交叠挂在南宫雄甫的肩头:“怎么,王爷今夜有火?”
南宫雄甫不予回应,只是掐着胡作菲的下巴狠狠地扭到一边去:“今夜皇上去了东宫,与他那心心念念的厉凤行共度良宵,我看娘娘你倒是心不在焉,甚至还很快活?嗯?”
胡作菲言语戏谑:“臣妾若不快活,岂不是辜负了王爷今夜恼火的心情?”
南宫雄甫一手掐着胡作菲:“娘娘美貌身子软,原本是老天爷赏饭吃的宠妃本质,但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难怪成不了圣上心心念念的解语花。”
“怎么?这番王爷还替三皇子做了次‘绝世月老’,这么大功德,还不让人打个趣不成?”胡作菲鲜红欲滴的唇瓣移动到南宫雄甫耳畔,“他们要是顺利成了婚,对我们往后大计……可是更为不利。”
往后大计……
南宫雄甫又何尝不知道,目前局势,甚是不利。
原本泄密军事地图一事已经顺利甩锅到于倾城和顶天寨身上,但谁知顶天寨一个人都抓不到至今下落不明,想找个人坐实罪名都找不到。
另外南宫彦的人还盯着军中自己派驻的卧底不放,似乎像是找到蛛丝马迹一样穷追不舍。
更何况军中还有一个俞将军。
万万不能让俞将军和南宫彦勾结更深,让他们翻了案。
越想越烦。
越想越气。
“放心,这婚成不了。”南宫雄甫猛地抽身而出,整了整衣襟,“无论是俞飞还是俞倾城,俞将军这一双儿女,别想好过。”
不仅想要瓦解南宫彦和俞将军的联结,不仅想要他们翻不了这个“通敌叛国”的地图案,甚至,他还要更多。
名利、兵权、江山。
他都要。
胡作菲慵懒地将身子倚靠在他的胸口,手指一圈一圈打转:“哦?听起来王爷有计划?”
淮水毕恭毕敬走了进来,在床前行了一礼:“启禀王爷,您吩咐的事儿已经查明了。三皇子上月悄悄吩咐了人,将棺椁移到了偏殿,并且锁了起来。”
“知道了。可以退下了。”南宫雄甫的嘴角微微扬起,八字胡上满是不屑。
胡作菲直起了身子,将薄纱缓缓地往身上披:“我的人,你倒是用得挺顺?”
南宫雄甫转头再次掐住胡作菲的下巴,狠狠咬了一口:“娘娘都是我的人了,你的人——自然也是我的人。”
南宫雄甫的唇移动到胡作菲的脖颈:“明日,本王可能还要娘娘的人再跑一趟。”
胡作菲手指一钩:“那就得看王爷今夜的表现了。”
南宫雄甫低吼了一声,扬手一扯……
床头流苏颤动不休,妃子的薄纱和王爷服制的袍子凌乱落在床尾。
注定,一夜荒唐,心怀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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