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用手肘狠狠地撞向南宫彦的胸口,这次倒是被他灵巧地闪身躲开,松开手挡了她三两下攻击,再重新搂了回去。
倾城狠狠瞪了他两眼:“刚刚走路还虚弱得要人扶着,现在倒是身手敏捷,出手迅速。”
南宫彦勾了勾唇,语气温柔而暧昧:“还不是倾城怜惜我,每次都只出同样几招,让我可以有所防备。”
说着,南宫彦俯身到她耳畔:“谁昨夜说要‘娶’我入将军府的,本皇子可是听着且记着在心里——你,要负责的。”
还未等倾城辩驳,南宫彦忽而手上的力量紧了紧,对着厉凤行端端正正地又重新行了一礼:“厉娘娘见笑了,既然瞒不过厉娘娘慧眼,那就请容南宫彦重新介绍一番——这是我心爱之人,名唤,于倾城。”
“于”和“俞”同音,这便是当初,南宫彦将倾城藏在俞将军府上的原因。
名字上,倾城自然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她惊诧的是,南宫彦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大大方方地,搂着她,说她是【心爱之人】。
南宫彦顿了顿接着说:
“原本,应该是她哥哥俞飞入宫侍奉,但阴差阳错、误打误撞被倾城女扮男装顶替入宫。”
“而我,原本就对她倾慕已久,不免也使了些小心思,让她日日入宫作陪。”
一句【倾慕已久】,让倾城再次红了脸,不由得别过脸去。
南宫彦看着怀里的人儿,微微一笑:
“厉娘娘放心,南宫彦虽是皇室子弟,但绝不是那朝三暮四、崇尚三妻四妾之辈,一生一世,但求一双人而已。”
“倾城,她在我心中,独一无二,与旁的女子不同,她朝气可爱、她一身侠气、她正义担当,她的所有的好,已经满满当当塞满了我的每一天,正所谓——”
南宫彦拉长了语调,对着倾城深情说出了最初的情诗:
“唯念倾城,一见倾城。”
这句情诗,是他初落顶天寨时,写给于倾城,想要博取信任的。
当初有多虚情假意,现在就有多意切情真。
倾城只觉得耳朵嗡嗡响。
好熟悉的情诗,好熟悉的心脏跳动的感觉。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直抒胸臆表达爱意,又意气风发的银衫少年……
厉凤行的眼神里,也有了几分宽慰的笑意,不过瞬间还是收敛了起来:“堂堂正正地介绍,是有几分男子担当。只是倾城姑娘好歹也是我武将之后,又怎是你这种寥寥几语就能诓骗了去的,说得再多,不如一直踏踏实实地做对她好的事情,方得长远。”
厉凤行还是拉起了倾城的手,对着南宫彦叮嘱:“小彦,我看倾城姑娘对你也是紧张在意得很,我可是在这冷宫看得通透,你莫要辜负人家才是。而且今日之事,分明就是有人要对你们下手,还得诸事小心。”
南宫彦从厉凤行的手中接过倾城的手:“这个自然,南宫彦自当保护好自己心爱之人。”
说着,南宫彦不忘凑近倾城:“你看,厉娘娘都看得出来——你,在意本皇子。”
“想得美!”倾城假意一手肘顶过去,南宫彦果然上手接住。倾城计划得逞、狡黠一笑,迅速将手掌一翻,直接狠劈了一把南宫彦的腰……
“嘶……我的腰……”南宫彦捂着腰闷哼了几声,“倾城你这个叫‘谋杀亲夫’你知道吗?”
“怎么就‘亲夫’了,我这一没下聘,你二没过门,你休想占我便宜。”倾城叉着腰十分得意。
南宫彦狠狠咬牙:“倾城,我告诉你,你对我负责到底了!你别想逃!”
倾城耸耸肩:“也得你有力气抓、有气力追不是?”
南宫彦:“……”
***
欢声笑语持续不到一刻钟,外面突然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抓刺客”、“抓刺客”……
随后太监嬷嬷的叫喊乱作一团。
什么情况,就算是抓那宫门口的小太监,这反射弧也太久了吧。
正当倾城嘟囔着吐槽,大队人马杀进了冷宫:
“圣上驾到。”
“西宫娘娘到。”
这冷宫今日还真是门庭若市啊……
胡作菲刚一进门,就指着地上满身血污的小伍:“死人了死人了,太可怕了,圣上庇佑臣妾!”
说着,便一头躲进了皇帝怀里。
皇帝一手搂着胡作菲,喊着:“什么情况?朕原本和西宫娘娘在御花园赏花,听闻有人进了冷宫,特来查看,怎么这里还死了人?”
冷宫里的女人,说白了,就是圣上的女人。
冷宫死了人,历来都是大事。
这里的,原本属于圣上的女人,只是圣上暂时不要了先放着,而不代表可以自由和主宰生死了。
见圣上亲临还有人倒在院中,身上血迹斑斑,冷宫的嬷嬷们抖若筛糠跪作一排:
“老奴什么都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