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指了指侧边的衣带,启唇发出好听的声音:“辛苦我的贴身侍卫,替我贴身换药了。”
【贴身】二字,他咬得着重,令人不由得浮想联翩。
倾城红了红脸,毕竟这落荷花池也是她拽下去的,四舍五入这个应该也是“负责到底”的一种做法。
想到这里,她倒是不客气地伸手就去拉南宫彦的衣带,一拉一拽一扯,南宫彦便露出了手臂和大半边胸膛。
这……这么猛的吗……
小主,
倾城佯装面不改色地去解手臂上的绷带:“我跟你说,我可是本着‘医者仁心’才脱你衣服的,才不是趁机占你便宜,你莫要误会。”
南宫彦低头凑近她:“你都说要‘娶’我了,有什么便宜,是你占不得的。”
一番话让倾城不由得低头加快了拆解的步伐,她想方设法将话题转移开:“大彦,你看这方子,那个‘三’字我认得,后面是什么字?”
南宫彦扭头一看,温和解释到:“这是‘七’字,一味药材的名字,,三七,散瘀止血,消肿定痛。”
倾城还是有这个,见到了不认识的字就问他怎么读的习惯。
他很喜欢这种依赖。
倾城来了劲儿,一边给他上着药粉,一边问:“那这个是‘川’什么?”
南宫彦不疾不徐:“川芎,也是一味药材,活血补身,行气开郁之用。”
很快,太医院忽然就变成顶天寨私塾那般你一句我一句跟读学习的氛围:
“这个呢?”
“这是黄芪和丹参。”
“那最后一行是?”
“这个是延胡索,这个念牛膝……”
倾城似懂非懂地点着头,轻轻地给南宫彦重新包上绷带。
南宫彦满眼温柔:“倾城,你对药方感兴趣?”
若她想学,他日日可以教,每日给她讲“人有六欲,药有七情”的故事,跟她谈论“本草相遇,或君臣佐使,或相生相克”的道理。
倾城头也不抬:“那倒不是,我只是想好好记一下,可能你下次也用得上……”
南宫彦:“……”
这贴身侍卫甚是“贴心周到”。
我谢谢您嘞!
倾城缠绷带时一个勒紧,南宫彦直接倒吸了一口冷气。
好家伙,南宫彦几乎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要给勒断了,基本上,这是直接“谋杀亲夫”的节奏。
“我可是弄疼你了?奇怪,我那日见那老太医固定的时候是使了力气的……”倾城自言自语地盯着手上的绷带,“我只用了五成力而已。”
乖乖。
那是个花甲老太医……
就算是正值青壮年的医师,就寨主您老人家的五成力,能跟寻常人比吗?
毫不客气的说,您可是能一拳抡飞别人五丈远的……
话到嘴边,南宫彦还是只剩下一句:“无妨无妨……要不你试试三成力就够了?”
随后,只听得南宫彦的惨叫声,从太医院开始,响彻天际:
“啊——”
“呃——”
“唔——”
说早了……若有下次,还是一成力就足够了。
倾城看着脸色略略发白、额头渗出豆大汗水的南宫彦,关切地问:“可是我哪里绑得不对,固定得不对?可需要拆开再来一遍?”
“不用不用!倾城天赋异禀,绑得甚好。”南宫彦一听迅速直起身子,学着她刚刚喝药的腔调,“本皇子瞬间觉得——十分神清气爽,连手臂骨头的疼痛都减少了几分。”
若是让倾城再来一遍,非得伤筋动骨再一百天不可,南宫彦连忙动了动手臂,想说明自己没事,而后……差点没把自己疼死……
倾城强忍着笑:“好啦,知道我技艺不精,不折腾你了,就当作绷带泡湿了更换一下新的,等明日那个老太医回来,再让他给你换药好了。”
南宫彦连忙接话:“那倒不行,本皇子的手臂,可是要让你负责到底的,它只认你了,你看——”
说着,便将被倾城扎得又紧又难看的手臂往她的方向挪去。
倾城:“幼稚。”
两人默契相视一笑,一齐坐在药台上,把玩着方子和残余的药材。
南宫彦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拿起了刚刚自己手臂用药的方子,出声问:“倾城,你那么多字不认得,也不识得药材,刚刚怎么就能认得这是我的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