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倾城随手把图纸递给了南宫彦:“大彦,把这张图研究研究,你字好看,仿着多画几张,给弟兄们自己人收着用。”
南宫彦接过图纸,他不明白,于倾城刚刚的眼神明明就是识破了,这图纸就是他的手笔,却还让他“仿着”多画几张。
是为了防止,他绘制的原版地图,万一被寨内弟兄们发现,解释不清么。
他这是被于倾城,肆无忌惮地,保护着?
一时间,竟不知心里应该作何滋味合适。
***
这夜,南宫彦不顾还打着绷带的手,如了倾城的一次愿,陪她喝酒。
他屏退了左右,给倾城斟了酒,问出心中好奇:“你为什么要让我仿那地图?”
“画个百八十张,以示惩罚而已。”倾城抬手就把酒喝了,倒也直接不讳,“反正都是你画的,免得你再露破绽。”
“你知道是我画的?”南宫彦把那碟倾城爱吃的花生米,往她的方向递了递。
“我不识字而已,又不蠢。”倾城夹起花生米就往嘴里送,“大彦,所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是赈灾的官银。附近有旱灾,民不聊生,当朝三皇子主张的拨款赈灾。”南宫彦叹着气,“我原以为,若是放了那人,这笔官银,会真的送到灾民手中,是我,高估了人性,低估了贪婪。”
“我还以为,你真的是吃醋才放了他呢。”倾城撇撇嘴。
“我……”南宫彦有些哑口无言,是有那么两三分介意在,但他不愿承认。
倾城笑着表示:“说真的,大彦你啊,还有那个什么……狗屁三皇子,都是脑子缺斤少两了,指望这种狗官赈灾,这不是肉包子打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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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皇子本人南宫彦只觉得,自己好像被骂了两回。
倾城突然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顶天寨的账房先生,你账本还在吗?拿出来,再记几笔吧,这几日的。”
南宫彦虽然不知道倾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乖乖地把账本取出,拿出笔墨。
于倾城站在旁边背着手念着:“你就记——前几日,顶天寨寨主于倾城掠夺官银三千两;今日,购置粮食送往旱区花费两千两,购置衣物送往旱区花费三百两,赠银灾民七百两,凿山取水花费五百两,车马费一百两……”
南宫彦握笔的手一震,这女山贼头子,竟将官银全部用于赈灾,甚至自己还搭上去不少。
他笑着缓缓说了句:“你倒是亏了。”
于倾城耸耸肩:“都怪那个狗屁三皇子,又抠门又死板。而且人家灾区要钱干嘛?抱着银锭子啃吗?”
“是是是,都怪那个狗屁三皇子不懂事,不然我们顶天寨,就不用亏损严重了。”南宫彦把笔放好,认真地握着于倾城的肩。
于倾城抬头看了看南宫彦:“你刚刚是说——我们?”
“是,我们。”南宫彦只觉得自己鬼迷心窍,不过,就鬼迷心窍吧,起码此时,他乐意。
他俯身凑近了倾城:“你准备好了吗?你若是再伤我一只手臂,明日就没人给你倒酒了。”
倾城的脸飘上了绯红,这次,她的压寨郎君又要做什么,让人脸红心跳,下意识紧张得想打架的事情吗?
她点了点头,把自己的手伸直到南宫彦面前:“你若不信,就绑起来!我绝不反抗!”
随后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南宫彦,以示她的诚意。
南宫彦轻轻笑着摇头,真是个,有趣的,女山贼头子。
他轻轻拉开倾城的手,让她的手环绕在自己的腰间:
“以后,若不知道手放哪里,就放这里。”
倾城缓缓睁眼时,她已经被按在南宫彦的怀里,她双手正环绕在他的腰间,而他拿开了打着绷带的手,剩余的那只手,依然十分有力地环着她。
她轻轻嗅着好闻的气息,整个人都觉得温暖又安逸。
这可比喝酒,要舒服多了。
于倾城斜着眼打量着南宫彦那只——缠着厚厚绷带的手。
若是这只手完好,是不是也会像她这样,双手环绕将她抱在怀里。
更添一分温情。
果然,人还是需要两只手的。
她暗下决心,以后,万万不可再弄伤大彦的手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