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茶水点心,两位夫人便在花厅闲聊起来,陈夫人虽是武将家的女儿,可从小没少接触高门妇人。
听何氏提起这次是为儿子的婚事才从回来的,陈夫人便眉心一动,想起了那个飒爽胆大的姑娘。
“小公子年岁是到了,不知你们说的哪家的姑娘。”
何氏嘴角僵了一下,“我本意是看上了淮安知府家的嫡女和济南知府的庶女,可奈何他不应,我这个做娘的也不能拧着他来。”说完脸上还带了淡淡的愁容。
陈夫人嘴角含笑地听着,“咱当娘的,就是操心的命,夫人的小公子我也见过,长得一表人才,学识气度胆魄都很不错,想来是个心中有主意的,夫人不必忧心。”
何氏听着陈夫人话里有话,于是摆摆手道:“不怕夫人笑话,我这儿子主意是太大了些,这次我给他传信,说给他看好了两个姑娘,他直接拒绝不说,还跟我说喜欢上一个农女,急得我好几日都没睡好觉,这不一着急就回来了,又听说了之前在高州蒙陈指挥使指点,特意过来拜谢一二。”
“夫人真是言重了,高州一事,还得感谢令郎带人通风报信,否则我家老爷也没法立这个功,说起来,是我们谢谢令郎才对,哦对,那次和令郎一起来的姑娘叫什么来着?”陈夫人装作什么也没看出来的样子故意问道。
“回夫人,叫袁未,还是奴婢送她回去的呢!”
“对对对,袁未袁姑娘,听说还是她想出来男扮女装的主意,才能让他们躲过追杀,说起来这位也是个玲珑女子,前两年焦湖决堤之后爆发了瘟疫,这姑娘还向县令进献了防疫卫生手册,本来南溪县令的考评得评个下下等,硬是因为防疫有功改成了中等。”陈夫人一边说,一边将何氏的脸色尽收眼底。
见她还端得住,陈夫人又说:“哦对,前两天南溪县的县令夫人还来我这向我打听过这姑娘,听她的口气像是要求娶这姑娘,还说这姑娘长得就一脸福样,娶回去肯定旺家。”
何氏嘴巴微微张大,想了半天才道:“县令家的公子不是已经成婚了吗?他家没有适龄的公子啊!”
“是想替他们族里的一个后生说媒,那姑娘人又聪明又能干,家境又不错,听说今年两个哥哥都要下场考举,还和南溪县孙家做了亲戚,这样的娘家放在南溪县怎么排都在前三,要不是我家这边没有合适的后生,怎么我也得去袁家说道两句。”
何氏忽然觉得自己有必要郑重地认识一下袁未,否则一个好好的金疙瘩被当成土疙瘩错过了,自家儿子还不得怨自己一辈子!
思及此,何氏收起了对袁家的漫不经心,匆匆告别了陈夫人后,便给孙言慎的母亲秦氏写了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