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县金家是在南溪县做船行起家的,因着在家里行二,也有个金二爷的名号在外,与潜川的金家乃是亲兄弟,与秦宁定亲的金文景便是金二爷的亲侄子。

孙秦氏夫妇一大清早就带着秦宁登了南溪县金宅的大门。

金二爷和金二夫人坐在厅堂里招待三人,金二爷与孙有节见面如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一般,从今年地里的收成说到自家的生意,好一通寒暄。

金二夫人则没那么热络,落座好一会儿,与孙秦氏都只是淡淡地扯着闲篇儿,

孙秦氏只得先开口道:“昨儿的事儿,我听说宁儿回来说了,当中倒是有些误会在里头。”

她和孙有节也只是秦宁的姑姑姑父,这南溪县金二爷和金二夫人也不是金文景的亲生父母,若是双方对此商讨秦宁的终身大事,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故孙秦氏和孙有节商议着找个理由圆过去,等到了潜川再向金文景的父母提退亲的事儿。

金二夫人听着这话,不咸不淡地瞧了秦宁一眼,道:“误会不误会的,我是不知道的,本来,我三弟三弟妹使人上你秦家门商谈婚期,却得了个你秦家女来南溪县瞧病的消息,惊得我弟妹连夜写信叫我上门探病,却不想这人呐!生龙活虎地满街溜达。”

孙秦氏忙陪着笑脸道:“金二夫人误会了,我这侄女初来南溪的时候的确是病了的,只因当时一夜睡醒,全身发痒难耐,起了许多小疙瘩,病症来的急。

听说咱们南溪赵大夫善治急症的大名,这才急慌慌坐船到南溪来医治,她刚来的时候,我可是请赵大夫来过好几回的,金二夫人可以去打听打听!

得亏赵大夫妙手仁心,几贴药下去,便药到病除,只是我这个做姑姑的,这辈子只得了一个儿子,也没个姑娘在膝下,便想着将她留在我身边过个年,闹出今天的误会,倒是我的不是了。”说着她便朝秦宁招手,道:“宁儿,快来给金二夫人赔个不是!”

秦宁忙屈身行礼,歉然地道:“宁儿谢过夫人好意,叫夫人忧心是我的不是。”

金二夫人也是活了小半辈子的人了,一些场面话听过便罢,她也懒得分辨孙秦氏这话是真是假,毕竟不是自己儿子的婚事,她也不好插手,只抬抬手,示意秦宁先坐,同时神色淡淡地道:“若是误会,那自好不过,等文景成婚,我自当给侄媳妇奉上一份厚礼赔罪。”

孙秦氏坐在一旁,听着这话略微有些僵硬地打着哈哈道:“金二夫人言重了,您是长辈,哪有长辈给晚辈赔罪的道理。”

秦宁心里念着要退亲的事儿自是一句话都不敢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