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郎和袁二爷都等着她说话呢!这时旁边卖菜的大娘道:“小伙子,你要想要啊,就别砍价了,这娘子家里孩子病了,想多卖些钱回去给孩子治病呢!”
那农妇听见身旁的大娘为她说话,顿时眼圈红了红,向她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卖菜大娘絮絮叨叨地说着:“这大妹子也不容易,家里的孩子从小吃不得稻米,一吃稻米就全身红肿发痒,这么多年全靠吃豆子和麦子活着,今年冬上又冻病了,看大夫抓药花了不少钱呢!连家里的田产都卖了二亩。”
袁三郎听着直挠头,回身看向身后的袁二爷,袁二爷便点头道:“成,四文钱一斤一两,我都要了。”
那农妇抬手擦了擦眼角,手脚麻利地给他们称重,其实这两篮子她在家里都称过了,一共三十四斤。当时装篮子的时候特意防止有人讲价所以多装了几斤,心想只要今天卖够了数,就能给孩子买药喝了。
袁二爷看过称,道:“一共三十四斤,一斤十六两,三十一斤十四两是一百二十文,多出来二斤二两刚好八文钱。”说着,数了一百二十八个大钱,递给那农妇。
农妇接过,连声道谢,又向刚刚为她说话的卖菜大娘道了声谢,然后才装起铜板拎着篮子走向斜对面的药铺。
袁二爷看着面前半满的箩筐,道:“走,继续往前走。”
袁三郎四周看着,找了几处卖鸡蛋和红绿豆的,将骡车填个半满后,他问道:“爹,怎么这条街上这么多卖菜的和卖鱼的?”
袁二爷比袁三郎多活了二十多年,懂的自然也比他多一点,道:“一般闹水灾,这边水退的都会比咱们那儿晚,许多农户晚稻补种没来及,甚至许多人直接没补种,田地全用来种菜了,只求冬天有口吃的,饿不死就行。”
袁二爷买了一些白菜、萝卜、豌豆苗、胡萝卜这类的冬菜,看这边的鱼又便宜又大,乐呵呵地挑了四条大鱼,道:“回去炖一条吃了,剩下的用盐腌了过年吃。”
袁三郎则转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新鲜的东西,只是在一个粮铺子里发现了红薯,想到铺子里红薯片红薯干都卖的挺好,便又买了一麻袋红薯,瞧着小摊上有卖时兴的绢花和妆粉,便又花了二十文钱,给袁未捎了一些。
回去的路上,袁二爷经过了之前袁二郎服徭役的地方,此时原本细长的小溪此时已经被拓宽了不少,里面有浅浅的河水流过,溪上新架了一座石板桥,桥上人流如织,熙熙攘攘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袁二爷诧异地四周张望了一下,嘀咕道:“这地方不过月余没见,怎么大变了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