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巷孙宅的门被敲开,门房一见是表小姐,忙飞快跑去主院报信,孙家的主母孙秦氏立即带着人来迎她们。

袁三郎见此便向她二人告辞。

秦宁累了一天了,孙秦氏一领着她进正院儿坐下,她就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孙秦氏心疼她,知道她这是渴了,忙叫道:“春桃儿,去端两碟点心,再重新沏一壶茶来。”

身边有婢子应声福了一礼退下。

孙秦氏问道:“怎么就你们俩人过来?还打扮的这副模样?”

秦宁叹了口气,道:“姑姑,你可得救救我!”

孙秦氏闻言柳眉微蹙,问道:“出了何事?”

秦宁说道:“我爹去年不是给我定了一门亲事吗?今年潜川受灾的时候,那男子染病了,被京城来的太医救治后捡了一条命回来,结果前些日子下雨降温,那人直接病倒了,日日请郎中去府上,出来的大夫都说这人能不能活过这个年都是两回事呢!

偏那家人来找我爹说,想叫我尽快嫁过去冲喜,我爹想着不能失信于人,就和那家人商议要看吉日,我说我不想嫁,可爹不理我,我也不敢闹腾,我要是闹腾只怕我那后娘会给我关在家里,只好带着柳条偷偷摸摸溜了出来。

姑姑,你可怜可怜我,收留我一段时间吧!”秦宁委屈巴巴的说着,揪着孙秦氏的袖子一副要哭的模样。

孙秦氏听完一拍桌子,气冲冲地喝道:“大哥糊涂!这要死的病秧子还催着自己闺女嫁,不应该直接去解除婚约吗?还要提早嫁!嫁过去等着守寡吗?这不是把闺女往火坑里推吗?”

孙秦氏气得站起身来,想到秦宁那个后娘,她叉着腰道:“你那个后娘也不是个厚道的,当初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她不顺眼,偏她生了个儿子,被你爹当成个宝,要是你娘还在,你也不至于落得有家待不得。”

秦宁一听苦着脸,嗫嚅了下嘴巴,没说出声。

孙秦氏也知自己心直口快,不该提她死去的大嫂,只重新坐下,拍着秦宁的手,道:“你放心在这住着,你爹那儿我去劝,万不会叫你爹糊里糊涂将你嫁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