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口中的丑闻,许言倾算是很了解的,毕竟那天直播间里发生的一切,她是亲眼目睹的。
“您可以报警。”
吴老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人家一口咬定两人是自愿发生了关系,我不允许他的名声就这样毁了,我吴家丢不起这个人……”
吴老说着,手里的拐杖重重地砸在地上。
他情绪激动,呼吸变得不畅,许言倾忙起身来到他身边。
她一下下拍着吴老的后背,“您别急,您先告诉我,这两天有人找过您吗?对方要您办什么事?”
吴老听着许言倾的声音,温婉清灵,好像多大的事都不是难事,都能解决一样。
“他们想让我在赌石大会上,睁眼说瞎话。”
许言倾来之前就查过吴家的底。吴老早年间是渔民出生,外界将他传得很玄乎,说是一次随船打鱼时,渔船遭遇了海难。
吴老流落到滇缅边境一带,谁都没想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年轻人凭着一双眼睛,开出了一块天价的翡翠。
他以此发家,几十年来,地位不可撼动,更是被这行的人称为‘神级鬼眼’。
“我早就洗手不干了,可那帮人还要让我出山,我如果在赌石大会上听他们的,他们就让那个女人澄清,说我孙子毫不知情,是被人陷害的,要不然……”
吴老越说越激动,“我吴家清清白白做人,怎能被人这样扼住脖子?我想请许小姐帮忙,帮我查清楚这件事。”
“吴老,您我素未谋面,您为什么会找上我?”
老人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后,才平复下心情。
“霍家那个小姑娘的事,是你报道的吧?霍西景那崽子,护短得很,他都服服帖帖听你话了,你是有点本事的。”
“原来您也认识霍先生。”
吴老示意许言倾去坐,“我不会看错人的,你们这一行,十个有九个都能用钱收买。真正敢跟权贵叫板的很少很少。不过即便是百里挑一,我也愿意相信,你会是那唯一一个。许小姐,你说对吗?”
许言倾直到坐上了车,脑子里还清晰印刻着吴老的那句话。
黄顶听完她的描述,擦了把冷汗,“背后还不知道是谁在要挟他呢,你就敢这么上啊?”
许言倾面无表情地系好了安全带,“媒体人的宗旨是什么?”
“坚持以事实说话,不畏强权,不受淫威。”
许言倾落下车窗,车子缓缓前行,有些事情如果不制止的话,会有数不清的人站出来效仿。
到时候,满世界都会是恶。
车子来到了桥边,许言倾让黄顶先回去。
四合院的门没关,许言倾抬步往里走,几年过去了,里头的摆设几乎没变。
她依稀还能记得那个下大雨的晚上,她跟聿执留在这,守着要死要活的汪诗诗。
许言倾来到走廊上,恰好汪诗诗从屋里出来,两人差点相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