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听起来没有问题，可是却好像是从喉咙里艰难地挤出来一般，只是霍沉的神色依旧镇定，看不出什么端倪。

等林特助关上门。

霍沉拿起手机的手还颤抖不已。

手机上，是侦探发过来的一张照片。

如果在大街上，她从他身边路过，霍沉问自己，他还能认得出她来吗。

过去齐腰的长发被剪得齐肩长，黑色染成了栗色，更显活泼俏皮，也许是拍照的人，或者镜头外的什么人在逗她，顾安的眼睛完成了月牙，露出一个嗔怪却调皮的笑容，好像是说，等拍完照片就会找你算账。

霍沉的嘴角随着照片不自觉微微翘起。

五年了，他再一次看到了她，虽然只是一张照片。

可他的心就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点点的甘霖。像在沙漠苦行就要渴死的人，终于找到了一口甘泉。

可是，慢慢地，他嘴角就垂了下来。

这样明媚的笑容，在从前，从来没有在她脸上绽放过。

这五年来，他经常担心，她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过得不好，为什么那么傻，为了躲他，到底在哪个犄角旮旯藏着，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可是，现在他知道了，这五年，顾安过得很好，比他想象的还更好。

皮肤比以前黑了一点，却是浅浅的健康麦黄色，眉间再没有过去的一点点阴郁，只有快乐和恣意。

霍沉的心隐隐抽痛。

没有良心的女人。

藏了那么久，怎么能藏那么久。

一整晚，霍沉都没有休息，一直一直地盯着那张照片。

直到天际露出熹微的朝霞。

哪怕再迫切，他也要等下傍晚，小国的航线很少，哪怕转机，最快也是晚上的机票，而私飞更加不可能出国。

只有那张照片，可以聊以慰藉他激动得无以复加的心情。

顾安，你让我如何是好。

等我找到你，我......

霍沉在心里发狠，她为什么那么狠心，可以那样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