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头走的不是很体面,而且这事儿搞得大院皆知,他的两个儿子把他带回乡下办了个简单的葬礼。
尘归尘,土归土,即便徐老头这辈子做了太多对不起他们母亲的事,兄弟两人还是给了他最后的体面。
葬礼过后,在刘琴忙着整理家里值钱东西的时候,部队来人了,听着站在门口穿着军装的几个人说明来意,刘琴一瞬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不知道是该可怜自己还是应该羡慕徐老头的两个儿子,一直以来她都以为徐老头是她的囊中之物,身体不好,上了年纪,听她指挥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原来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傻瓜!天大的傻瓜!“进来吧。”刘琴说完也没理他们,自顾地在沙发上坐下。
几个干部看着乱糟糟的客厅还有没打包好的行李,对视了一下也没说些什么,打开了手中的档案袋,“徐夫人,我们这次过来手因为之前受徐老的委托,公布他的遗嘱,按照规定,公布遗嘱需要他的孩子也在场,不过我们去找过徐老的两个孩子,他们不愿意过来,,,,,,”
“我知道了,直接说吧。”刘琴打断了说话的人,摆弄着自己的指甲,表面有多平静她内心就有多煎熬。
几个人看刘琴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这对半路的半路夫妻,徐老留这一手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女士,根据徐老留下的遗嘱内容,大院的房子你可以继续住,徐老的存款总共有八千六百块,尽归徐家二兄弟,至于家里的存款和现金,他也不知道具体数量,那些都是您的,还有一些关于他的遗物,徐家两兄弟表示他们不要。”说完几个人看着刘琴的表情,也不敢在屋里多待,找了个借口走了。
八千块,八千块,这个数字像是被录音了一样,一遍一遍在刘琴的耳边响起,她嫁给徐老头那会儿,正是乱的时候,徐老头也早就不管事了,在她的认知里,老头子捞的那点钱帮她两个哥哥办了工作,给她家弄了房子,帮他两个儿子弄了工作和房子,再加上平时家里的花用,她的工资是一分也没往家里拿过的,,,,,
“本来以为是我对不住你,老徐,夫妻一场,你也没给我留余地啊!”
刘琴想想自己真的是可怜,徐老头子说大院的房子她可以继续住,大院里的住房本来就不是可以买卖的,她最多也就是有自己的居住权,这前提是她不能改嫁,可她才三十多岁啊!
屋里的家具很多都是房子里本来就带地,她也没有处置权,属于她的好像只有那一衣柜的衣服和鞋子,想到这儿,刘琴飞快地跑上楼,打开衣柜的最下层,撬开木板拿出一张存折,一千五百块——她攒了十年的家当!
刘琴知道徐老头一死她医院那边也待不下去了,没有人会再给她面子了,让她重新去做护工,那还不如杀了她!
刘琴带着满满当当的行李离开大院那天,没人送她,也没人拦她,她叫了三轮车,没回娘家,自己在城南租了一个小院子,家里能卖的东西都被她卖了,嫁给徐老头这么多年,养尊处优,新衣服一季好几套,所以刘琴三十岁了看着还像二十多点儿的小姑娘。
大院里的人再次听说她的消息时,刘琴已经跟着南北倒腾货的小商人去了南方。
大院小公园因为这个消息又热闹了一把。
“我就说吧,这半路夫妻要是没真心啊,过不长的,你们看看,徐老头到死惦记的也是自己那两亲儿子,什么也没给刘琴留下。。。。”
“哎哎哎,你这么说也不对的,那刘琴自己在大院里住不下去的,要我说也是,她估计啊也不敢继续住了,那房子不是说要重新分吗?谁家申请啦?”
“一个岁数那么大,一个那么年轻,当初就是一个看钱一个看色的,徐老头和刘琴也是各取所需,就是命不好,老头子但凡再多活个十年二十年,,,,,”
风言风语总是传的最快,即便大家口中的两个主要人物一个死了一个离开了京城,但他们在大院里的故事仍然是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