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秋收结束,沈安宁和弟弟妹妹在山上弄了很多山货,东北靠山就是有好处,深山没人去,就全便宜了沈安宁。
这一个月收获最多的就是榛子,现在的榛子都是山上野生的,不像人工种植的那样,所以果实比较小,炒熟后两手分别握住一把,拍一拍,壳子大多数都会碎掉,加点盐炒熟后吃起来更是会有一种奶香味。
沈安宁给二哥和大伯大伯母那边寄了不少,自从上次收到曹璟恒的全部身家后,后面又收到他的一封信,信上说他外出执行任务,不在部队,归期不定,所以沈安宁这几次就没给他寄东西。
黑山县的芳山公社所处的地理位置不是很好,所以接收了不少下放到这里的人,从邮局回去的路上,经过镇边树林的时候,沈安宁看到两个老人,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她知道有一位是非常着名的中医师,程明礼程老。
沈安宁骑车的动作顿了顿,上辈子程老回城后醉心于中医事业,他本就因为这几年的劳作,身体有了很大的影响,回城后又一心扑在研究上,很快身体就垮了,上辈子沈安宁也只是在报纸上看到过关于他的一些消息,爷爷奶奶回京后也受到过他的帮助,那几年他们的身体都是程老帮忙调理的。
脑子里又闪过前世的一些事情,借着停车的空档,沈安宁在后座挂着的筐子里放了一些东西。
不逢年节,所以路上没什么人,沈安宁也没有避讳,直接推着车走过去,“程老。”
程明礼有些惊讶,他并不认识沈安宁,所以一时间没做出反应,还是边上佝偻着腰的老太太拍了拍他,“女娃子,我并不认识你,你知道我是谁?”
沈安宁没有瞒着,直言道:“我爷爷是沈兆霖。”
程明礼恍然,“原来是沈首长的孙女,你这是下乡了?”
程明礼和他夫人在运动初期就被打成臭老九,下放到牛棚了,因为他本身的专业是中医,算是最先遭殃的一批人了,所以他并不知道沈家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程老,我爷爷奶奶也在乡下,在望土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