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不少人都在暗中打量沈长歌的神色,只见她静默原地,不悲不喜,脸色淡薄。
她立在那儿,犹如一株幽兰,徐徐散发着清芳,遗世独立。
他们心想,三十廷杖还好,并不致命。可这偷窃军事机密、叛国投敌的行为,是非死不可的罪名,沈长歌为何还能如此坦然淡定?
行刑已毕,有丫鬟扶着杨诗诗过来,她脸色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一身虚汗,裙角可见滴滴血迹,双腿瑟瑟发抖,必须依靠丫鬟的搀扶。
杨诗诗喘了几口气,走到沈长歌面前,她每走一步路,都会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然而,她不得不为之。
沈长歌缓缓而笑,故意称赞道:“少夫人果真勇敢,那就依你所言,搜身吧。”
因为沈长歌身份不凡,又是女眷,不能当众脱衣,就由婢女带着她去偏殿,由德高望重的命妇当场“监视”。
杨诗诗作为这件事的主导者,当然要一直盯着沈长歌了,她就忍痛跟着去了。
进了偏殿之后,不少女眷站在沈长歌身旁,她们都是此次宴会中的命妇,有一定的身份地位。
沈长歌张开双手,任由婢女脱下她的外衣。
她的眼眸微抬,神态宛若一只高傲的孔雀。
杨诗诗的双眼死死盯着沈长歌,生怕她在过程中动了什么手脚,哪怕自己后背黏糊糊的,血肉和衣服黏在一起,又疼又痒。
其实,在场这么多人,就算沈长歌要动手脚,也无法蒙混过关,她也没这个想法。
婢女已经脱下了沈长歌的外衣,她们在众人的目光注视下,仔细搜查衣服里每一个角落,每一条缝隙。
就在这时候,一个不大的物件从衣服里面飘下来。
这是一张深黄色宣纸,被折叠起来,如今它就落在地上,落在所有人眼中。
杨诗诗心中大喜,似乎早就料到一般。
她的表情有些癫狂,声音是按捺不住的激动,道:“这下子,我们都看见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