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踹的吗?”
“梦里有点模糊,好像就是你啊。”王晓峰又回到了床上,躺着回忆着他的梦。
“是我,这就对了,睡觉前你打了我,内心多少是惭愧的,从心理学上讲,会有“假想被我报复以求得心安不再惭愧”的心理需求,所以就做了这么一个梦。”
我暗自佩服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扯淡了?“梦都是内心和精神状态的反应。”我又补充道。
“也对啊,你看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对你动过手了,无论什么时候,你怎么对我,想着我们毕竟都是彼此的初恋,还有了这么机灵的孩子,我就什么都可以忍,什么跟你不计较。”王晓峰说的挺掏心掏肺。
但他比我会扯淡多了。
“睡吧,”我说,“不早了。”
“动手打你是我不对,回滨都去我好好给你道歉,别计较了啊老婆。”他说着,伸过一只手来隔着被子抚了下我的胳膊。
我闭着眼睛“嗯”了一声,表示就这样吧。翻篇了。
窸窸窣窣的,他却半天不睡,还把床头的台灯打开了,亮光刺得我泪腺又开始工作了。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要睡觉了吗?”
他说:“怎么还流血了呢?”
我睁开眼,看到他坐在那里在拿着纸巾擦拭,额头右上角不停地往下滴血,几颗珠子很快连成了一条粗线。
我当然明白这是这么回事。
看着他头部流着血,我竟有一种快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快乐。这种快乐,就像是被一首激昂的交响乐激发出来似的,恨不得紧接着再来一段舞蹈。
我突然意识到我太变态了!
我的同情呢?善意呢?
从什么时候起,我变得这么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