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好好过,那么大家就都好好过,你不好好跟我过,那我也就不好好跟你过。你不是说我又懒又馋吗?索性我就按你说的,做一个又懒又馋的人就好了。
我完全打消了要帮忙做饭做家务的想法,每天吃饭的时候过去到他们那间屋子里吃饭,一吃完饭就回自己房间来。
王晓峰的妈妈脸色难看极了。我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照样跟春妮有说有笑。
中间过了一天。
时间来到了大年三十,上午我们开着车进城买年货,也给沈秀兰送过去了一些菜,沈秀兰收下了我的菜,却并不稀罕,仍然一脸不高兴,还在为我没听她的话留在她身边、跟着去了王家而耿耿于怀。
留在她那里干什么?有什么需要非我不可的事情、或者说十万火急的忙让我帮忙吗?并没有。
无非就是她对我的控制欲在内心作祟而已。我结婚她生怕失去对我的控制,后来搅在我跟王晓峰家的纠纷中添油加火,再后来通过帮我带孩子而控制我。
帮我带孩子的那一年,我每次回去见着孩子,孩子不认我,我心里很难受,想多跟孩子接触一下,但她抱着孩子不放,指派我去干那些无关紧要的、没完没了的家务活。
我的内心情感,在她看来毛线都算不上。
当我不在老家时,她又在外面这块地里那块地里消耗所有时间,跟别人聊天,把孩子放在村巷子里闲着的这个婶子那个大娘怀里。
后来我回去时,村里这个也说她帮我带了两个月孩子,那个又说她帮我带了一个月孩子,连我奶奶也说她帮我带了三个月孩子。半个村子的女人,都成了给我带过孩子、帮过我忙的大恩人。尤其是我奶奶,每见着我就说,即便我给了她两次红包,也还是要说她带着孩子时,是如何的辛苦,没完没了,没有止境。
沈秀兰更是,张口闭口就说“她帮我把春妮带大了,”这句话后来几乎吊在嘴上,每次我跟她打电话,她必然要说,以至于我也不敢轻易跟她打电话了。
因为跟她打电话只有两个内容:她儿子家的事情、她帮我把春妮带大了,“春妮你还记得吗?”
春妮说:“不记得了。”让一个孩子记得自己一岁时发生的事,这不是开玩笑吗?
她就会说:“你就是个没良心的娃娃嘛,你说是不是?”这就是跟她打电话的内容,除了给人添堵,没别的。至于我,她的亲生女儿,我独自一个人带着孩子日子怎么过,班怎么上、孩子怎么安置,我有没有不舒服的时候,头疼脑热的时候孩子又怎么带,这些事情压根儿都没在她心里转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