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梅说:“我给你介绍的两个你都看不上,确实那两个也有点配不上你。你们单位有没有合适的男单身啊?”
我笑了,说道:“男单身不少,但就是不知道跟我合不合适。我总不能一一去试嘛。”
这话把赵雪梅也逗乐了,她说:“你心目中先选出几个你认为可以的,再暗自进一步了解筛选一下,然后有的放矢嘛。”
“哈哈哈,军师有很见地。”我笑得不行。
赵雪梅正色道:“我说真的呢,不就是这么回事儿嘛。”
我还是没有勇气跟同一个单位的人建立亲密关系,这种内心的怯懦跟结婚前的那种怯懦一样,甚至更深。
具体是为什么,深层次的心理原因我也不知道,总就觉得万一关系不好了,家庭内部矛盾如果在单位传的沸沸扬扬,会很麻烦。
那次在食堂,罗琴和周丽娟走过来取笑我:“你老公挺好的呀,怎么会离婚呢?”她们故意说的很大声,唯恐别人听不见。当时单位很多同事都正在吃饭,熟悉的不熟悉的。估计很多人也都听见了,即便当时听不见,后来也会在其他时候早晚听到这件事。
某一天,我在校园里的一条小路上走着,一抬头,迎面正好走来了龚玉强。
我结婚后没多久他也结婚了,他的老婆就是我们的同事。他们俩跟我都不是一个部门,隔得远。之后就再没见过面,有时在食堂碰到,他也是跟他老婆在一起,我跟他老婆是认识的,我们会互相打个招呼,但跟他已不再说话了。
那一次在小路上,龚玉强独自一人迎面走来,我忽然有点尴尬,内心变得有些复杂。从他看我的眼神,看得出显然他也知道我离婚的事了,那眼神里有意外,有同情,有可怜,我冲他微笑了一下匆匆闪过。
即便是重新再选一次结婚对象,我知道我也仍然不会选他的。不为别的,就因为我不会跟同一个单位的人结婚。
跟同事结婚,在我看来就等于工作和生活永远绑定在了一起,我不想把我生活里太多不光彩的东西让同事知道。
尽管现在最大的不光彩已经暴露无遗。
我变得认真起来,跟雪梅说:“一个单位的就算了。我觉得挺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