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琳在我生产后的头三个月坐月子期间来婆婆家看过我,当时她看着小小的粉团子爱不释手,一会儿把两只小手放在她手掌上丈量一下,说两只小手平铺在她手掌上还有空余呢,真够可爱的,一会儿把小脚丫子放手上比划一番,也是仍有一部分空余。顾琳这个一米五的小女生本来就长着一双小手。
我们俩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真是巧夺天工啊!
说起来惭愧,孩子生了后我都没有那么仔细的欣赏过她。我要么困得要命,自己连觉都睡不够。
要么郁闷的要死,觉得所有人都在欺负我,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可怜得很,躺着哪里越想越绝望,默默流泪。
要么就是手忙脚乱一阵子,喂奶换尿布。我好像就没有那样的闲情逸致,仔仔细细的看看孩子的一指一发。
顾琳就是那个提醒我,我的生活里还有幸福的人。
那次她说让我无论如何都要坚强,不要胡思乱想想太多,说现在这个阶段对我来说就是先过一天算一天,把自己和孩子身体养好,千万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人在有些时候的确需要别人给打打气,虽然最终面对残酷现实的仍是自己,但这种鼓励是非常必要的,尤其是像我这种在那个阶段精神世界极度匮乏的人。
顾琳见了我,照例是逗弄一番孩子。我们坐在市里一个商场的快餐店里,她给我点了一杯牛奶,她自己喝咖啡。
她笑着将牛奶往我前面推了推说:“你这头奶牛,需要补充点奶。”
我也打趣她,说:“哎哟,今天心情不错呀。说说,什么好事儿啊?”
她兴高采烈地说:“我爸爸的病好转了,已经无甚大碍了。”
“嗯,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其他方面呢?你跟他?”我喝了一口牛奶问道。
上次月子里见面的时候她告诉我,他们俩准备到省城医院去看看的。因此她知道我问的肯定是这件事的结果。
顾琳脸上带着一些释然的轻松,说道:“我跟他都检查了,都没有问题。”顿了顿,她又说:“可是你说,这样就更麻烦了,有问题还好,还能对症下药,什么问题也没有,却又一直没个结果,真要命。”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别着急,没问题就是好消息,也许是你们见面太少了,你想啊,你一周回去一次,有时候还是在生理期的。”
顾琳沉吟着说道:“这倒也确实是,医生也是这么建议的,说让我们增加在一起的机会。”
我给顾琳提建议:“你能不能想办法调到城里啊?”
她说农村学校的老师倒是有选调进城的指标,但是要求极高,不仅要求形象气质佳,还要普通话非常标准,还要在讲课比赛中获得第一名第二名,没办法,因为每次指标就那么一两个,僧多粥少,很多年轻的乡村老师都想调到城里,想让自己变成城里人。
我心里想,这样一来顾琳这个原本的城里女孩却成了乡村的人,这是不是就是世事的轮回?话说回来,当时顾琳她们学校毕业的人大部分都当了乡村老师,因为那时候乡村老师的缺口非常大,非常需要他们。
但是像顾琳这种情况,结婚都快四年了还一直要不上孩子,这对她自己、对整个家庭都是大事。她又不是那种思想开明到要丁克的人,她还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