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陈设在我这个乡下妞眼里,已是相当奢华了,好多东西我没有用过,有些见都没见过,还有些东西甚至都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没人的时候,我跟顾琳说:“傻妞,其实你很幸福啦,要开心一点哦。”
顾琳露出些许笑容,说:“嗯,听你的。”然后她话锋一转,说:“这下熟悉了吧,结婚这个过程?”
我们俩都哈哈哈地笑起来。
“好吧,就当是我预习了。”
大概是受顾琳婚礼气氛的感染,也有可能是去了我们家,从我父母那里读到一种认可,王晓峰对我越来越好了。
顾琳婚礼一结束,我们就踏上了远行的列车,我们又该准备上班上学了。
我们私下约定——实则是王晓峰恳切地提出把我先送到怀江,然后他再辗转到深厦。这么一来他要多走不少的路,等于放弃走弓弦而走了弓背路。
我劝他不必这么麻烦,但他乐此不疲。
“这样我们俩可以多待几天。”他说。
我跟王晓峰似乎是老天故意捉弄,一直是异地。只在高中时有过短暂的在一起的时光,但那时候学业繁重,整天话都说不了几句。工作之后我们分跨两个省,中间隔着一千五百多公里,比上大学时更远,更夸张。但我们执着地坚持着这份感情,以为这是一种能经得起考验的更为高级的爱。
几年后 ,我跟他结婚后,在一地鸡毛的婚姻里才蓦然发现,那么多年的异地恋,彼此花掉的那些车费电话费,付出的那些心血代价,仍然只是煮了一锅感情的夹生饭。
长期的异地,使我们彼此其实并不那么十分了解。思想观念、生活习惯,千差万别。我们之间本身就有着一直未曾跨越的鸿沟,只是被过远的距离淡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