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了庆明的实习基地,把学生和自己的住宿安顿好,把学生交给基地上负责接待实习的田师傅,我叫他田老师。我跟田老师一起组织学生展开了实习安全教育,然后由他把学生分配到每个班组,再由各班组长将每两名或三名学生安排一位资深的师傅,这样,学生实习这件事就算是步入了正轨,他们每天在上班时间跟着师傅学习即可。
之后我每两三天查一次寝室,每周开一次班会处理学生的各种问题就可以了。
由于见习期我就跟领导一起过来带过一次,所以这一次流程都很熟悉了,我独当一面,干的也是有模有样,一切都按部就班正常运行。
一天下午,龚玉强给我打电话,我一看有点纳闷。单身宿舍的年轻人即便不是一个部门的谁不知道我出差带实习去了?
我接通电话没好气地说:“喂,龚老师啊,想找我打乒乓球吗?我没在学校呀。”
龚玉强在电话那边哈哈大笑,用他们家乡话说:“小样儿吧,谁不知道你没在学校。”
我问:“哦,你知道啊。那你找我什么事?”
他说学校工会发福利了,他帮我领回我们宿舍了。我连连道谢,准备挂电话,他却又跟我攀扯起了庆明的天气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呀,秋高气爽,艳阳高照。”
我已经不记恨他把我的窘境抖搂出去那件事了,我后来才发现他就是那么一个人,嘴巴上完全不设把门的,谁的事他都说,逮着谁他都能乱开一气玩笑。
我那点事在我是千愁万绪,在他就是一个笑料而已,引得大家哈哈一笑就过了。本质上没什么坏心思,我要是一直记恨就太没劲、太小心眼儿了。
龚玉强说:“看来心情不错呀。是这样,发的牛奶我看了一下日期,等你回来就快要到期了,要不我现在给你送过去,你可以每天喝。”
我一听就有点头大,让人家坐长途汽车给我送牛奶,虽说只有两小时,可到底也是件麻烦事,长途汽车票来回也是一百多块,是我们工资的十分之一了。这个人情我可欠不起。
“不用,我没有喝牛奶的习惯,不用这么麻烦。”我连声拒绝。但龚玉强很坚持,他极力劝说我:“你一个人待在那边多无聊啊,每天喝喝牛奶,锻炼锻炼身体多好。”
他的这股坚持劲儿,这扑面而来的热情,让我已经了然了个八九不离十,谁说这小子没有“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