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破败的蘑菇,因为那屋顶上的积雪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层不堪重负,似乎随时都能垮塌下来把这摇摇欲坠的小茅屋压扁。
那人自言自语道:“刘寡妇这婆娘也太懒了些,这么大的雪都不知道出来扫扫,真要是屋顶被压塌了,这大冷的天儿她们娘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嘟囔了几句,那人低下头继续铲雪,可是没铲几下突然停下了。
不对,即便刘寡妇是个懒货,她的两个儿子如今都已经长成了半大小子,而且那姚阿牛还是个勤快的少年,下雪前天天都带着弟弟去林子里砍柴挑到城里去卖,所以即便刘寡妇缩在屋里不愿出门扫雪,那小哥俩也应该出来露个面才对。
再仔细看去,厚厚的积雪都快把眼前的木栅门给埋了,整个院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莫不是......
那人想到这里一个激灵,忙回头冲众人大声喊起来,扫地的壮年们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拿着扫把走过来。
大家围在刘寡妇家的栅栏门外朝里面喊了几声,没有人应答,众人更觉得不对劲,推了推已经被积雪堵得严实的木栅门,压根推不动,干脆动手把下面的雪清扫到一边,众人这才推开门朝院子里走去。
小茅屋低矮的木门前也堵着厚厚一层雪根本就打不开,众人手忙脚乱又是一通铲,很快木门被打开了。
众人涌进去一看,屋子里显然没有烧热炕,里面冷得跟冰窖一样,似乎比外边还让人难以忍受。
靠窗盘着的大炕上,母子三人拥着一团已经看不清颜色的破棉被紧紧依偎在一起,刘寡妇和大儿子姚阿牛一左一右把小儿子抱在中间,似乎在相互用体温取暖,此刻任凭大家伙再喊三人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众人心里一惊,一个年长的汉子上前把手放到睡在最中间的小儿子鼻息地下探了探,缓缓松了口气道:
“还有气,应该是冻僵了,快,快救人!”
年长的汉子立即吩咐起来,大家伙赶忙扔下手里的家伙什往回跑,有人很快抱来几大捆麦秆,或是提着装满玉米芯的篮子跑回来,把刘寡妇家的火炕先点燃烧起来。
有那大方的人家也拿来自家多余的棉被给母子三个重新盖上,还有人已经叫家里的婆娘烧起姜汤,再端过来给母子三个灌下去。
火炕烧了起来,屋子里渐渐暖和,再给母子三人灌下去一碗热乎乎的姜汤,到了下午三个人终于缓过劲来。
这件事很快在村子里传开,大家伙儿不由唏嘘,虽然这刘寡妇平日的做派实在招人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众人立即展示出善良的本性,齐心合力把这母子三个从阎王手里救了回来。
刘寡妇母子差点被冻死的事很快在村子里传开,姚老爹知道后特意叮嘱老大带着几个人去了一趟刘寡妇家,帮着先把那摇摇欲坠的茅屋包括屋顶修理了一遍,好歹保住了他们的住处,又找出几个林不穿了的旧衣裳,给那两兄弟包了两大包袱送了过去,算是尽了心意。
这刘寡妇以前算计过姚三柱,所以对于姚家来说能帮到这份上已经仁至义尽,算是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了,人都是同情弱者的,乡亲们都打眼看着,碰到这种事,姚家家大业大的要是什么都不做反而会被乡亲们说道。
大雪纷飞的日子里,麦穗生了,而且生了个男孩,这下可把一家人高兴坏了。
自从麦穗跟马树根成亲以后,一家三口的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麦穗心里又燃起了对生活的信心,虽然成亲前马树根就知道她不能生的事,也表示绝不介意,可是既然两人成了夫妻,麦穗自然盼着给丈夫生下个一儿半女,这日子才算圆满,两人的婚姻也更牢固。
陶氏心里也盼着女儿能再生一个孩子,所以等两人成亲后便张罗着替女儿找了好些名声在外的妇科大夫,有一段时间甚至亲自过来照料女儿喝药补身子。
就这样补了不到半年,麦穗还真怀上了。
香草也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