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接到信便操心起慎儿的亲事来,嘱咐儿媳带着她出去交际了几次。
只可惜慎儿的身份摆在那里,父亲在外地任从六品地方官,在京城这个世家贵族云集的地界上只能说是小户人家,要想嫁到高门大户中去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嫁给一个不得宠的庶子,或者直接做妾。
这些都是李老夫人不能容忍的,所以只能在低品阶的官宦子弟中为外孙女慢慢相看。
这一年来老夫人左挑右选的,倒是也相中了两三家门当户对的官宦人家子弟,可惜因为种种原因都没成。没想到这丫头今日见了沈默,倒是露出不一样的小女儿态来,这让老夫人怦然心动,若是能把这两个孩子撮合到一块儿,那可真是天上掉下的好姻缘。
以前沈默是伯府的子弟,即便是个不受宠的庶子也是高攀了,所以她没想这么多,可是眼下不一样,如今他已与伯府断绝关系,据说在军中还挣了个正四品的武将身份,绝对是个有出息的,外孙女若是能嫁给他,那她再没有不放心的了。
打定主意,老夫人望着外孙女的神情愈发慈爱。
武将任命的诏书下来,在朝为官的晋安伯,很快知道了自己那个孽障升迁,且已经回到京城的消息,他当即沉下了脸。还真是孽障,回来了竟然不知道告诉他这个老子一声,真打算不认亲老子了。
闷闷不乐回到府里,晋安伯把自己关在书房独自发闷气,想着如何降服这个让他头疼不已的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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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安伯府子嗣不济,几个女儿不算,膝下除了一个嫡长子,也就只有这么一个庶子长大成人,想当年他的生母沈氏,那是多么温柔如水的一个女子,怎么生的这个孽障却是一身反骨,半点都没有继承沈氏的优点呢?
伯府是三代承袭,当年他老子打下的江山,他承袭后算是当了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伯爷,在朝中不上不下沉浮这么多年,政绩上并没多少建树,所以直到现在不过在户部任了个闲职。
好不容易给嫡长子请封了世子,长子在仕途上的成绩却还不如他,除了沉迷酒色,正事上半分作为没有,凭他的老脸好不容易给长子在礼部寻了个差事,长子却半分不放在心上,眼看快到而立之年,整日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眼看晋安伯府在朝中的人脉每况愈下,若是再不想办法做出点成绩,得上面看重,只怕用不了几年,这偌大的伯府很快就会彻底没落。晋安伯早早为伯府的将来发愁。
听说那孽障出去后便从戎到莫大将军麾下,且这几年在军营混得不错,莫大将军对其很是看重,短短几年时间便混出头来,今日吏部的任命已经下来,这小子已经是从三品的副指挥使了,保不齐日后还会更加出息。
晋安伯这一辈子,后院里虽说妻妾无数,可惜儿子却只有两个,
而且两年前那个孽障因为他母亲的事对整个伯府怀恨在心,更是翻脸不认他这个亲生父亲,扬言与整个伯府断绝一切关系。
如今那孽障在军中已然得势,从三品的副指挥使,比他这个老子的职位还高了几级,再过上几年说不定更加飞黄腾达。到那时候若有朝一日他闭上眼睛,那孽障想要对付日渐落魄的伯府,简直跟捏死一个蚂蚁那么简单。
不,为了伯府的将来,晋安伯觉得他应该做点什么了。
翌日,晋安伯出现在郊外军营中。他是来劝沈默跟他回家的。
沈默正忙于练兵,听到副将来报,他想也不想道:
“让他回去,军营重地不要放闲杂人等随便进入!”
说罢直接领兵纵马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