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珍到底年纪还小,见果儿坚持送给她,还会主动去跟娘解释,自然没有了任何抵抗力,兴奋地拉着果儿的袖子叫表姐。
主院里,何大舅带着栓子来给老两口磕头,感谢姚家人的救他出了火坑。
老两口忙叫儿子把栓子扶起来。
何大舅等栓子磕完头,上前说了一些感谢的话,还是一脸的愧疚。这段日子因为栓子这件事,他跟何舅妈两人在家里一直冷战,这次来烘房,何舅妈本来也打算跟着一块儿过来的,何大舅没有答应,愣是冷着脸不许她跟。
何舅妈没办法,退而求其次要他把闺女杏子带上,话里的意思还想让杏子在姚家跟表姐住两天,跟她姑姑好好学学针线活。
何舅妈的心思之前跟何大舅提过几句,当时何大舅觉得杏子还小就没当回事,现在何舅妈一说把杏子带上还想要住几天,何大舅气得又骂了这婆娘一顿,最后只带了栓子一个上门来了。
栓子在医馆住了半个多月,中间何氏去看了好几趟,当初陈老板赔给他的银子在医馆里花去了好多,父子两个都是勤俭的人,看着每天花出去的银子着实心疼,所以等栓子能动了就离开医馆回家去养着了。
等栓子好了以后,那笔钱还剩下三十多两。何氏把钱换成银票,当着何大舅的面塞给栓子,说明这是栓子自己的钱,要他好好存起来将来说亲的时候用。
栓子红着脸不肯要,姑侄两个推了半天,最后何氏表示银票她先拿着,以后栓子说亲的时候再给他。
栓子的事老两口一直挺挂心,因此又问了些栓子在陈记铺子里的事。
栓子跟大家说了一些,去了陈记后,每天扛木头,刨木头,打扫院子,伺候几个师傅,什么活都干。
他们这批签了卖身契的共三个学徒,除了他跟福子,还有一个也是附近村子里出去的。
一开始他们三个待遇一样,都是被老板和师傅非打即骂,后来外村那个学徒许是开了窍,处处讨好师傅,有时还帮着师傅一块儿挑他们两个的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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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久,师傅们对那个学徒就有些另眼相待,陈老板还让他搬到伙计们住的那间屋子里。
他跟福子两个老实惯了,学不来这些讨好人的做派,便成了木匠铺里地位最低下的,挨打受罚、吃不饱饭是常事。
说白了在陈记这几个月,干的都是苦力活,手艺没有学到,还差点丢了半条命,栓子说到这里低头哽咽。
众人听得一阵唏嘘,见孩子开始伤心,便也不再问了,姚老爹叫大林带着栓子四处转去。
大林应了一声便拉着栓子出去了,剩下何大舅不好意思待在老两口跟前,找个借口也出去了。
管道上两辆马车一路往上姚村驶过来,到了村口正欲往里面拐,前面赶车的张平就看见远处另一个路口有人冲他招手,仔细看去,领头的正是他见过的姚家大孙子,大林。张平毫不迟疑赶着车继续向前驶去。
大林是听了他爹的吩咐,带着栓子表哥跟二林在姚家专有的这条小路上等着,若是有城里的贵客前来就给他们引路,没想到还真等来了。
到了近前,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下来,张子彭的脑袋立马从前一辆车里露出来。
大林一见忙上前招呼道:“张少爷安好,我爹知道你们快到了,特意叫我在这里等着。”
“呦呵,挺不错的地方嘛,那个,就是你们家的新宅子?”
张子彭认识大林,打了招呼便指着不远处的大宅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