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儿这话说的坚决果断,张子彭连连点头:
“此言有理,刚才那少年的样子,啧啧啧,着实也太惨了,陈老板,把人打成这样,这相抵的话怕是抵不过去,依我看,还是得请县太爷做主。”
说罢他也不看陈老板,冲果儿眨眨眼睛故作小声道:“果儿别怕,县令大人一直有心与我们张家交好,到了公堂上看我的吧。”
陈老板心里又一个哆嗦,有这位爷在,今天这事若是上公堂他还能落下好?算了,先忍了这口气,来日方长。
想到此陈老板一脸愧疚道:“是,是,都是小的想的不周,教徒心切难免行为过激了些,小的愿意赔给栓子医药费。”
说罢咬咬牙,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从中抽出一张欲递给果儿,
犹豫了一下又抽出一张,将两张银票一并递过来。
果儿不客气地接过银票一看,是十两一张的银票,不觉嗤笑一声:“我表哥这么重的伤,这么点银子就想打发我们?”
陈老板抬头看过去,正碰上张子彭似笑非笑的视线,又一个哆嗦,咬咬牙任命地从中再抽出一张递过来。
果儿看清银票上的数目,是一张五十两的,刚要开口说话,门口传来一阵嚎哭。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几个衣衫破烂的男女闯了进来,一进来便乌泱泱跪了一地,冲着张子彭和姚福山等人的方向磕头,嘴里哭喊着求大老爷救救他家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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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头雾水,这时从铺子后面又冲出一个瘦小的少年,喊了一声“爹,娘”,扑通一声跟着跪下来,也是冲着张子彭等人的方向。
这少年也是陈记新招来的一个小伙计,叫福子,上次何大舅从陈记出来,就是他追出来把栓子的事偷偷告诉何大舅的,显然地上跪着的是福子的家人。
这又是怎么回事?
众人被弄得一头雾水,被福子叫娘的那个妇人抬起头,一脸愁苦地望向众人祈求道:
“求各位贵人行行好,把我们福子的卖身契也还给我们吧,我家孩子实在受不了这份罪了,求求你们了。”
说着这几个人又是一阵磕头。
原来何大舅带着人来这里闹起来的时候,恰巧被福子村里的一个人看见了,那人看了一半热闹,因为家里还有事不得不离开。
回到村里正好碰上福子的家人,便说了有人去木匠铺闹事的事,那家人也是心疼孩子的,自从知道福子在木匠铺里每天挨打受尽折磨,早就后悔的不知怎么办才好。
他们也曾跟何大舅一样偷偷来瞧过几回,可是却没办法把孩子带走。
现在一听有人去闹事了,福子的爹娘急急火火跑过来,正巧看见何大舅几人抬着奄奄一息的栓子往外面走,吓得他们双腿发软,挤进人群一直眼巴巴瞧着事态的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