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人对此不以为意,他们是来解决事情的,坐不坐的无所谓。
姚福山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指着姚铁柱跟何大舅几人说明来意,把他跟几人的关系挑明了。
陈老板在姚铁柱他们找上门的时候就知道了,只是平时这种事情处理惯了,他并不把这几个庄户人放在眼里,所以根本就没有露面,只叫铺子里的伙计出面把人赶走了事。
现在姚福山出面,陈老板不由多看了两眼,心里想着真看不出这个表面窝囊的乡下汉子,竟然还认识县衙的姚捕头,而且还说动姚捕头出面做中人,今天这事看来占不了多大便宜。
陈掌柜浸淫这一带多年,每年献给县衙上下打点的孝敬银子可不少,就算是县太爷面前的师爷,看在往年孝敬银子的份上也会给他留些颜面,所以对姚捕头他并不怵。
但是面上的情还是要给的,于是打着哈哈顾左右而言他。
姚福山没有那么多时间在这儿磨叽,开门见山说道:
“陈老板,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平日低头不见抬头见,何苦为了一个小学徒的事弄的两相难堪,不如各退一步,今天我托个大,做个中人。
陈掌柜,庄户人家过日子艰难,但凡家里有几十两银子,谁还会把孩子送出来做学徒,你说是不是?所以,你看这赔偿的事,是不是少要一些?”
陈老板装作思考的样子垂下眼帘不做声,姚福山继续道:
“陈老板家大业大,五十两银子在你眼里不算个什么,可是对于庄户人家来讲,那是砸锅卖铁也凑不齐的数字呀。不如给我个面子,少收几两银子把契约消了,孩子给他带回去,这事也就了了。
不然的话,真要到县衙扯开官司,就算那五十两银子陈老板能拿到手,恐怕还得贴补出去更多不是,哈哈哈哈......”
姚福山说这话也是提醒陈老板,往常陈记出了类似的事,家属闹到衙门,陈老板虽然都能全身而退,可免不了是要掏一大笔银子上下打点一番的。
小主,
陈老板见姚福山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呵呵笑了几声说道:
“小店收徒不慎,叫姚捕头看笑话了,姚捕头说的是,可......”
话没说完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少年公鸭嗓的声音:“这里就是陈记?今儿看起来还挺热闹,咦,这不是果儿吗?好久不见了果儿妹妹。”
众人望过去,就见一位锦衣公子正踱着步走进来,却是许久不见的张子彭,在他身后依然跟着之前的那个长随。
张子彭何许人也?湖阳地界上数一数二的名门望族子弟,张家大本营虽然在府城,可莱阳城里却有不少张家的产业,这位张家七少爷可是经常来这里看顾家族生意的,所以,陈老板跟姚福山都远远见过他几面,只是两人都不曾跟张子彭打过交道。
现在见张子彭突然出现在这里,众人皆是吃惊,包括陈老板和姚福山,两人不自觉站了起来。
果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张子彭,惊喜地喊道:“张少爷,怎么是你?你不是回府城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子彭走过来轻轻在果儿脑袋上弹一下:“张少爷?有日子不见果儿妹妹竟然跟我生疏了,叫我什么呢?”
“子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