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柱想起白天的场面,果儿给作坊的妇人们发工钱,那些女人排着队,恭恭敬敬站在果儿面前,捧着手里拿到的一堆银钱,哪一个不是激动的连连道谢?
还有自己家里,大大小小好几个人,他亲眼看见连二房的小侄女豆儿都分到了一份工钱,还有他媳妇包氏,他在一旁看得清楚,果儿给包氏跟两个嫂子的发的工钱里面,竟然有一枚小银锞子!
可是他这个亲爹,自从服役回来就一直被排挤在这些好处的边缘,女儿挣回来的钱他一文都摸不到。
想到这里他一骨碌爬起来看向炕柜,炕柜上面放着一个很精致的梳妆匣,上面竟然还带了把锁,那可是包氏的宝贝,高档货。
他就那么看着包氏当着他的面,哼着曲儿把今天分到手的银锞子,还有大把的铜钱放进里面,完了还冲他轻佻地抛了一个眼神,啥意思?显摆呗!
想到这里,他低头看看身旁闭着眼睛的包氏,气得哼哧几声重重躺下,越想越闹心,忍不住在被窝里又开始摊烙饼似的翻来覆去,最后重重叹了一口气。
“大半夜的不睡觉,你闹腾啥呢?老母鸡抱窝似的找窝呢?”
闭着眼睛的包氏不耐烦地出声道。
“谁闹腾了?炕烧得有点儿热,睡不着,还当你早就睡了呢,吓我一跳。”
包氏睁开眼睛:“咋的了?听你折腾好一阵子了,这是添新毛病了?”
姚三柱越发烦躁:“没有,添啥新毛病,盼我点儿好成不?”
沉默了一会儿。
姚三柱:“媳妇儿,你说,咱家现在这日子是越过越红火了,这天大的功劳,该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