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都黑了,没人知道他们两个到底都进行了一场怎样的谈话,只知那二人去了一趟后山,去那片坟场,去见过那两座无名的坟冢。
而等两人回来时,秦长洲双目通红,一副牙关紧咬的模样双拳紧握。
老三江云庭一见这,猛地警觉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锵地一下,他拔刀而出,以为那秦长洲会对言卿不利,
毕竟这人的忠诚和信赖,全是属于那位莺王女,却并不是为了他们这位言妻主。
而正沉浸在那些悲绝情绪中的秦长洲:“?”
“我又能干什么!?”
他微微瞠目,一脸难以置信地瞪着江云庭,
江云庭:“……”
又冷冷地审视了秦长洲片刻,这才将信将疑地收起了手中那把刀,
但紧接着,他也一个健步窜至言卿的身旁,双手抱刀冷冷地继续盯着秦长洲。
秦长洲:“……”
这怎么跟防贼似的?他真没想干啥!
他又能干啥?
以那位的身份,不提旁的,单只一个姓氏,夜王府的夜,夜家的夜,夜氏一族的夜,他又能做些什么?
他只是没想到,为何天妒红颜,为何红颜薄命,为何主子和那位谢郎君,竟然落得那么一个下场?
虽有坟冢却死后无名,无字无碑,甚至都没能风光大葬,
以那二人的身份,地位,能耐,本领,本该是锦绣前程,风光万里……
秦长洲想了许久,又恍惚了许久,而后才道:“那么,主……言娘子!”
他抱拳向言卿这边行了一礼,
“秦某便先回去了,您往后若有什么吩咐,可随时传信于秦某。”
言卿此刻正坐在一张椅子上,小五江隽意拿起一支眉笔,撩起那过长的袖子,正在弯腰俯身为她描眉,
仅是轻描淡写的一笔,便立即修饰了言卿眉毛部分的轮廓。
他从未见过那位岑巡察,不过家里这些人多是有些技艺傍身,如今二哥不在,但六儿已提笔画了一幅丹青图,
那正是岑佑情的画像。
他一边为言卿描眉,一边对照着岑佑情的那张画像,每一处都细致至极,且与那画中人如出一辙。
而言卿看了看秦长洲那边,也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