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不是自愿的,没有人能逼迫得了他做什么事情。”
霍绾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很多往事不断重新涌上脑海。
她暗暗收紧了手指,却只听男人再度叹息:
“虽然我想不起来以前的事情了,但凭这几天对他的了解,我想我大概已经熟悉了他的脾气与性格。他是心甘情愿的,所以我不怪你,也没有资格去替他怪你。”
“不。”霍绾失笑,眼神有些凉。
“你只是不知道这些年里都发生了什么,不清楚他经历了什么,如果你回想起了从前的事情,又或者听池越描述了他所遭遇的一切,你一定会……怪我的……”
明知道眼前的人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可她还是会把他自动带入成从前那个人。
她努力平静下来,修剪圆滑的指甲刺入掌心,是一道道的深红:
“是我没有照顾好他,而我从前答应过你,会代替你好好照顾他,该说抱歉的人是我,不是你。”
说到最后,霍绾的语气不受控制地变得激动起来,站在她斜后方的埃文隐隐感到不妙,犹豫着要不要把现场的情况立刻汇报给厉濯羽。
男人这才终于看向了她。
他似乎想要安抚她的情绪,可最终还是控制住了差点朝她伸去的手,骨节泛起突兀的白。
“看来在我失忆的这些年里,我好像错过了很多事情……”
他凝望着她的脸,脑海里那根紧绷的神经牵引出了熟悉的痛感。
好像只要看见她,他的脑袋里的那根神经就会开始发作,是阵阵撕扯般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忘记了一些极其重要的事情。
“我听池越提起过我们从前好像有过某种约定,只是后来……无论怎么样,都是我食言了,对不起。”
听到这里,霍绾几乎是别过了脸,不让他捕捉到她眼神里的剧烈波动。
“没什么,那些都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平安无事就好。”
她说的轻描淡写,但眼睛里还是迅速漫开了一层水汽:
“眼下最重要的是池越的身体状况,除此之外,叙旧什么的,还是都先放一放吧。”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女人情绪陷入了某种低落,云以澈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了。
他感到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想要掏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她,可走廊上人来人往,她又是有妇之夫,怎么都不太合适。
最终,他只能错开了视线,将她眼角的那抹薄红置之脑后,低低应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