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云闭着眼睛听着剃刀贴着他的头皮剃过的声音，感受着自己的头发被一点一点剔除，仿佛也是在一丝丝剔除他心中的怜悯和善意。

秦飞雨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地抱怨着这些年的不快，委屈，说着对他所拥有的一切的嫉妒，羡慕，嘲笑着那些死去的人毫无价值，愚弄着秦飞云对他的种种信任与谅解。

秦飞云在此时此刻彻彻底底地体会到什么叫做农夫与蛇，什么叫做狼心狗肺。他终于承认这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纯粹的恶，即使他想用亲情去感化，但在秦飞雨眼里那只是愚蠢与可笑。

他体内的真气在迅速恢复，进入地宫前吃的解药开始运转，他在心中一方面感激凤箫寒的准备，一方面咒骂自己的大意。

“好了，嗯，剃得很干净，没想到你连脑袋都这么好看，这样圆润，不像有些人，脑袋和歪瓜裂枣一样。”

秦飞雨说着放下手中的剃刀，摸了把自己那颗同样光溜溜的脑袋，对无玄说：“现在好了吧？”

“嗯，你去那边躺好，药在这里，记得服下。”无玄将手中的药递给秦飞雨，说：“还是要用铁链绑住他的手脚，才更稳妥一些。”

他说着拎起铁板四周的镣铐就要往秦飞云手上铐。

就是现在！

秦飞云突然暴起，一拳打烂了无玄的半张脸，无玄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便晕倒在地。

秦飞云此时心中再无任何犹豫，甚至连身手都快了不少，紧接着他三两下打断了无玄的四肢，取过一旁的剃刀将无玄的双手钉在地上。

做完这些，他转头看向呆立在一旁的秦飞雨。

“哥...哥，你、你冷静一些！我、我可以解释的！这些都是、都是他逼我的！”秦飞雨口不择言，慌乱无措地将箭头指向了已经半死不活的无玄，握在手里的药丸也跌落在地。

秦飞云一步步走近，他看着这个皮囊和自己有九成像，但内里却截然不同的人，只觉得陌生。

这个人不是他的弟弟，而是害死数千人，愚弄利用他至今的魔鬼！

“你还想说什么就说吧，当做遗言。”秦飞云冷冰冰地说，他不再对眼前的这个人抱有任何多余的感情，就像他一开始就应该做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