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拦了,可他的人少,根本拦不住。真没想到,和咱们一起出发的那几人竟然是贼逆,我们这些读书人竟真被成功挑唆了,呵,真是丢人啊。”
知道了大体的消息,赵小山总算心里有了点数。
他觉得挑动学子的当是大皇子的人,毕竟这次会试的总主持是太子,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大皇子自然会伺机咬着不放。
学子们吃了这么大个亏,心下不忿,被有心人一挑拨便冲动了。
可能那些书生出门时还怀着法不责众的心理吧,却不知自己竟成了两派人马厮杀的刀下亡魂。
只不过那个什么羽林军的副将是真的猛,也不知道从哪来的愣头青,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这些学子下此杀手。
不论以后是大皇子和太子谁登基,为了拉拢天下读书人,这件事绝对会被追究,那副将绝不会有好果子吃。
就是不知道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了。
若是厮杀的厉害,此时躲在牢里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明白后,赵小山心下又安定下来。
不过他没那好心安慰一旁仍旧“完了全完了”个不停的蒋重珍。
接下来的几天,赵小山老老实实的呆在牢房里,既没讲话本,也没故意出头勾搭那些牢头。
他的头依然很疼,好在症状越来越轻了。
因着反胃恶心,他食欲不佳,什么胃口都没有。
不过就算有胃口他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京城大牢的饭菜同密水的一样糟糕,米汤像泔水,馍馍像石头。
牢房里其他几人同样没什么胃口。
这几个学子虽都是寒门子弟,但平日里只负责苦读诗书,十指不沾阳春水,衣食无忧。
看着像猪食一样的伙食,他们难以下咽,索性不吃。
第一天不吃能忍住,第二天不吃也还行,到了第三天,本就弱鸡的书生们在身体心理的双重打击下,一下撂倒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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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那三个也好不到哪去,全都虚弱的不成样子。
“我要死了,这下全完了,呜呜……”
蒋重珍侧躺在赵小山旁边,嘴唇拔干面色苍白,双眼无神,喃喃自语。
“你还有啥遗言不?我觉得我能活到出狱,可以帮你家人捎个信。”赵小山毫无同情心。
蒋重珍像是意识都恍惚了,嘟囔回道:
“我虽成婚七载,但娘子始终没开怀,你帮我告诉我娘子一声,让她别替我守着,趁着年轻赶紧找个人家吧。”
“行,你这事做的地道,老弟我绝对帮你办了。唉,你结婚七年还没孩子,没查查到底是谁的原因?是你啊还是你娘子啊,若是你的原因你赶紧和离,可别耽误人家。”
蒋重珍正要死要活的,听了这话,顿时气的一哽,极大的愤怒让他充满了力量,一下坐了起来,怒道:
“怎么能是我的问题,我没有问题!我娘子也没问题,我们只是缘分未到!”
“哦,说不定你这次死在这了,她的缘分就到了呢。”
蒋重珍更怒:“你,你,你可恶!你闭嘴!”
本以为这小孩是个好的,没想到嘴这么毒,真是太欠揍了,好想捶他一顿。
“那你若不想你娘子梅开二度可得好好活着,要不你死了绿帽也要戴上。”
“什么戴绿帽?”
赵小山这才想起来,古代没有绿帽子这说法。
“就是瘪头乌龟或是娼夫的意思。”
蒋重珍不想这赵小山竟如此粗鄙,顿时气个倒仰。
一想到自己若真死在京城,他家娘子带着他的财产另找下家,自己做鬼也变成了瘪头乌龟鬼。
一股怒气是怎么压都压不住,只想现在立刻马上奔回家中,将娘子压在身下以证地位。
当天中午的饭,蒋重珍便拿了两个馍馍,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哪怕脖子抻的老长,那样还真像只乌龟,毫无斯文可言,他也没停下。
嘴里也没再嘟囔“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