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森默默坐上后厢,沉重的分量压得车体往下一沉,前座几人回头看了看,便不作反应。他也乐得如此,自己淋不淋雨无所谓,但是武器装备还是要小心一点。沃森用几根铁杆支起防水布,准备拆开PKM机枪的机匣,做完日常保养,再研究研究那副破地图。
“我说你这么怕他干什么?”
收音机里的歌曲从唱到末尾,谈话的声音很快变得明显起来。一听到这话,沃森头盔保持不动,但是后边的两只眼睛立刻瞄向了驾驶座。
“你连人都杀过这么多,还怕这个?”
隔着后车窗玻璃,他看到其中一个倒霉室友的嘴唇在动:“那个密码转盘就3个,3个数字!而且还很大,你看一眼不就能记住了吗?你就装作无聊、没事做,就头扭几下到处看看,直接就能看到了不是?他肯定不会察觉的好不好?那么多眼睛在这里,谁会一直注意啊?”
小主,
密码转盘?3个?
这是在说我的军火箱?
“你能不能别在这讲......”
阿吉弱弱地说出半句,立刻又被男人打断了:“我怎么不能说?我就在这大声地讲!他又听不懂我们的话,能怎么样?有什么好怕的?我都不懂你有什么好怕的!看着!”
男人突然转过头:“嘿!丧钟!”
沃森转头。
“(英语)你很棒!你很棒!”男人朝他竖起两根大拇指,随后咧开一张笑脸,嘴里迅速切换成阿尔巴尼亚语:“你就是这个!蠢猪!贱货生的怪胎玩意知道吗?就跟山沟里的羊一样蠢,头盖骨给人敲下来当尿壶用!你上了战场就赶紧去死,老子看你一眼就心烦!”
说这话的时候,男人脸上依然维持着笑容。
要不是沃森完全听懂了,或许真的会以为对方在笑着夸自己呢。他瞥见阿吉脸上那块淤痕,然后轻轻点头算作回应,又自顾自地开始保养机枪。
“你看嘛!”
见到丧钟这个反应,男人差点抑制不住笑声,搂着阿吉的脖子用力晃动:“我就说他狗屁都听不懂!有什么好怕的?回头要偷到那副盔甲,奖赏我给你一份!就这么定了,好吧?”
好啊。
沃森在头盔下做了个答应的嘴型,从身上取出磨刀石。
该磨刀了。
一段不知道是什么语言的广告过后,热情洋溢的迪斯科舞曲从收音机里传出来,几个人欢快地摇动身体,车内外顿时充满欢快的气氛。
......
1998年1月28日,清晨。
咻————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