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出别墅的大门,从散发着青草香气的碎石小道步行离开莫里庄园。
玛丽娜夫人在阳台上看着两个远去的美丽背影,她觉得自己对女儿的喜好、沃森先生的喜好和心理素质都有了全新的认知。她开始庆幸会客室那里的监控收音能力不强,不然自己刚才怕是要听到一大串正常人都难以接受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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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的海德堡气候宜人,下午的阳光洒在充满中世纪韵味的古旧砖房上,街上的行人悠闲地四处漫步。沃森被米歇拉领着走在老城区的大街上,眼前的景物和1944年战火纷飞的画面逐一对应起来,这让他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装饰精美的商店里琳琅满目,街上走的不再是士兵,路上跑的不再是装甲车和坦克,耳边响起的也不再是枪炮声、哭喊声和悲痛的惨嚎,只有街角商店和街头艺人的音乐声远远传来。
不打仗真好。
听着米歇拉讲海德堡的景观,半小时后,俩人坐在了一家咖啡馆的角落。
听着表演舞台上传来的钢琴奏声,沃森慢慢找回了上辈子懒懒散散出门吃饭、随处乱逛的废柴生活的感觉,整个人极度舒适。
不过还是把精力集中到紧急的事情上来吧。
舀了一口甜美的巧克力冰激凌,沃森慢慢开口:“所以你特地拉我到这里来,是因为你家会客室里面有监控吗?”米歇拉点点头:“是的,我的妈妈很擅长这样做,我爸爸就是这样子被她发现了在家中出轨女仆的证据的。”
好吧,我已经开始习惯你们这一家人的操作了。沃森淡定的喝了一口香醇的咖啡:“那么你到底有什么事需要躲开监控和我说?”
“我想请你帮忙调查我的母亲,最近半年以来她的表现很异常。而且有一次我发现她的袖口有没擦干的液体,我趁女仆洗衣服的时候偷偷蘸了一点拿回学校实验室检测,结果发现那是人的脑脊液。”米歇拉啜了一口咖啡,皱皱眉,又拿起小刀割了半块糖丢进去。
她用淡淡的语气继续说道:“人血还有可能是意外,但是脑脊液可是大脑和脊椎里才会有的东西,我妈妈一定是参与了一些很危险的事情。”
所以我这算是接到了个支线任务?‘沃森小姐’有些惊异,她用戴着蕾丝露指手套的修长手指捏起纸巾,轻柔的沾去嘴唇上的咖啡渍,优雅的动作顿时让附近坐着不断朝这边偷瞄的男士们看的目不转睛。
俗话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米歇拉虽然看起来像个三无少女,但上来就演了一波送福利,然后又是送衣服又是做导游又是请咖啡的,这一套情商操作下来,搞得沃森这个懒人都有点不太好意思开口拒绝。
“半年前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沃森决定继续往下问问看,这个忙他帮不帮,取决于工作量的多少,他需要更多的情报加以评估。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的一码归一码,如果是天大的麻烦事,那就得掂量掂量自己所付出的代价和这个人情到底等不等值。
这是生活的铁拳教会沃森的道理,除非是天大的人情,否则不要轻易去揽那些极有可能变成烂摊子的麻烦事,不然真的能把人气死。
“半年前,我在会客厅里看到我妈妈在和一个奇怪的女人交谈。”见到沃森有帮忙的意愿,米歇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奇怪的女人?”
“我没有什么机会仔细观察她,但是她的装扮给了我很深的印象,因为她的妆容和衣物整体色调都是偏绿色的。然后,我听到我的妈妈称呼她为‘夫人’。”
“夫人?”
喜欢穿绿色的“夫人”,沃森仔细思考了一下,如果排除“外来者”的可能性,那他能想到的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描述,那就是九头蛇的高层核心之一。
“蝰蛇夫人”欧菲利娅·萨尔基斯坦。
难道说九头蛇盯上我了?
沃森表面上依然微微皱着眉头,不动声色。他并不打算直接告诉米歇拉这个信息,九头蛇组织的洗脑、发展和渗透能力绝对是顶级的,看看后来的神盾局就知道了,简直就是“我的上司和手下全是二五仔”的完美诠释。
如果真的是九头蛇的话,恐怕沃森根本无法确定米歇拉家里的其他人在这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他想起了尤菲米娅老太太,如果她也参与其中的话,那沃森只能说一句演的真好了。至于面前的米歇拉......沃森此前已经见识过她的演技了。
“请容我考虑一下。”说罢,沃森低下头,沉默的看着桌面上的勺子。
人类对永生有着无尽的渴望,而自己从1944年“活”到1990年还保持着这副年轻模样,是个人都会觉得这其中有问题,更别说是九头蛇了。换个角度思考,沃森觉得如果自己是九头蛇,看到这么个家伙,也会忍不住想要抓来研究。
他开始回忆关于“蝰蛇夫人”的详细情报。
小主,
蝰蛇夫人在成为九头蛇高层骨干前已是一名精锐雇佣兵,该有的战斗技能都十分出色;而她后来则更擅长使用毒药,也由此获得了“蝰蛇”的称号。蝰蛇夫人的不老源自她和上古邪神西索恩的契约交易,但无止境的权力欲望和征服野心促使蝰蛇夫人后来做出了背叛之举。
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活得越久就越不想死。如果说有谁想要探究自己身上的“长生之谜”,那么蝰蛇夫人绝对是最积极最大的一个,因为她已经享受过至少数十年长生不老的感觉了。
如果真的对上她,那么自己有必要防备她那层出不穷的下毒手段,但沃森并不清楚自己这具身体对于细菌病毒的抵抗力究竟如何。
这具身体到目前为止的表现都和《虐杀原形》的主角阿历克斯很像,但他属于肉体死亡的同时感染病毒,依托病毒重生后变成了失去记忆的病原体,其本身就是一个最可怕的病毒。如果想要印证这一点,沃森就需要故意让自己感染细菌和病毒来进行检测。
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说过,你在海德堡大学的医学院上学?”听到沃森终于抬头发问,米歇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好像一直没有眨眼睛。
“嗯,是的,怎么了?”米歇拉带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沃森,她不明白自己在哪上学和拜托沃森调查自己老妈这两件事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