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心里瞧不上这位不知道表了多少里的“表姑娘”,可面子上终究是主仆有别。
吴芷莹既然这样问了,她就少不得弯腰告罪道:
“是奴婢考虑不周了。”
轻飘飘地一句话就将这件事揭过,张嬷嬷转身冲着禾儿,大手一扬便给了她两个巴掌:
“少在这里巧言令色,还不老实交代!”
张嬷嬷手上用的力气极大,禾儿白皙粉嫩的双颊上迅速浮现出红肿的指头印子,刚刚拢好的头发又被打散了下来。
禾儿幽幽的声音从散乱的头发下面响起:
“嬷嬷一直要我交代,又不说让我交代什么......”
张嬷嬷眸中精光一轮,厉声质问道:
“好,那你说说,你没事去金店那种地方干什么?”
禾儿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毫无畏惧地直视着张嬷嬷:
“我买不起,难道看一看也不行吗?”
这话说得张嬷嬷噎了噎,虽然有强词夺理之嫌,但也无可指摘啊!
她是买不起,可谁也没规定买不起的人连看一看的资格都没有,金店都没有将她拒之门外,张嬷嬷可不要管得太宽了!
“你说你老娘病了才要回去的,结果府上给你娘送东西去的小厮却看见你娘根本就没病,这你又怎么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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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嬷嬷眼见金店的事情被绕了进去,连忙将禾儿母亲的事情搬了出来。
这个......她总没有办法抵赖了吧!
“我怎么知道?”
禾儿眼底的慌张彻底淡去,整个人的情绪也平静了下来:
“我哥来说我娘病了,我就和姑娘告了假要去探望我娘,我只不过是路过一家金店进去看一看,连家都没回就被嬷嬷你绑到了这里。
至于我娘到底病没病,我根本就无从得知。就算我娘是没病,可她到底为什么装病要把我叫回去,这话也问不到我头上吧?”
张嬷嬷被禾儿这一顿抢白说得哑口无言。
偏偏这个时候,吴芷莹还点了点头,赞同道:
“这话说得倒是没错,嬷嬷你要问也该去问禾儿的母亲和兄长啊!”
见吴芷莹还替禾儿说话,张嬷嬷一口气险些没能倒上来,盯着禾儿皮笑肉不笑道:
“这倒也罢了,只是不知道偷盗姑娘东西的罪名,你又要怎么狡辩!”
张嬷嬷一扬手,丢出来一个不小的包袱,冲着吴芷莹回道:
“姑娘,这是奴婢在这丫头屋子的床底下搜到的,里面有不少名贵首饰。所以,奴婢怀疑这丫头今日假借探望病母的由头去金店,是打算变卖她从姑娘处偷盗的首饰!”
包袱摔在地上,原本就松松垮垮的系口被摔开,露出里面的金灿灿来。
吴芷莹垂眸扫了一眼,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这包袱里面,不仅有这些日子宫中的赏赐,更有几件吴芷莹从北疆带来的旧首饰。
禾儿也看清了包袱里的东西,尤其是那一对点翠耳坠,她知道那是吴芷莹的爱物。
平日里都是收在枕头下面的小匣子里,轻易不拿出来示人的。
也就是她贴身伺候姑娘,才得以见过一回,尤其可以想见吴芷莹对这耳坠的心爱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