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了信要把母亲和自己接过来还不算,还只打算留下一个。

留下母亲,没了夫君和女儿的母亲大概会万念俱灰。

留下自己,一个孤女年纪又小,遇事六神无主之下也很容易任他们拿捏。

无论是哪一个,只留下一个都要比留下她们母女俩互为依靠要更容易拿到她们手上的钱!

所以,桩桩件件都是为了江家的财产!害了父亲还不够还要对她们母女两下手!

小主,

想到母亲把自己推回马车,用簪子狠狠戳进马腹内,滚落到歹人手里却还是嘶吼着让自己快走的样子……

江姝静闭了闭眼睛,强忍着才没有一拳打碎李老夫人的脑袋。

牙根咬得发酸,手更是下意识的狠狠攥紧,整个胳膊都因为过于绷紧麻木而不自知。

许久,江姝静终于稍稍缓解了过来,双目充血的看了一眼已经深陷昏睡中的李老夫人,抬脚离开。

如风的身影像是一把刀般狠狠地插进了夜色中,直奔李进如今所在的书房而去。

江姝静要去问问,与母亲一同长大的舅父,到底如何狠得下心肠做出这种畜牲不如的事情的!

那是他的妹妹,妹夫和血缘相连的外甥女啊!

就算不论血缘关系,这些年江家对李进几乎是有求必应,难道做人可以到如此狼心狗肺的程度吗?

他日日夜夜难得能睡得安心吗?看着自己孤苦伶仃的出现在他面前,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和后悔吗?

江姝静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连带着灵魂与肉身都被烧了起来,像是一团浑黑色的火一样窜进了李进的书房。

却不防刚刚从窗户里跃进去,却正好对上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静姑娘!”

宝琳拢着身上的衣服,刚吹亮手中的火折子准备起夜,却看到一条黑影窜了进来,然后便是江姝静如一柄利剑一样立在了她的面前。

浑身上下都冒着怒火和寒气,水火不容的两种气质同时出现在江姝静身上。

宝琳无端的想起了那日,湖边,树下,假山后,江姝静手心里那把寒光凛凛的匕首。

此时的江姝静浑身裹黑,冒着夜色闯入李进书房,显然不会是什么好事。

江姝静和宝琳在微弱的烛火下对视着,都在彼此的双眸中读到了对方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