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等拓拔宇身边的人来找拓跋契求情,这样才会让拓跋契对拓拔宇产生忌惮之心。
拓跋靖低眉顺眼从拓跋契营帐中退出,目光飘向沈月所在的营帐,眼底漆黑一片,
居安这个女人,心计颇深,
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为之所用,那便只有毁去一条路。
同侍从吩咐一声,拓跋靖抬脚朝着营帐走去。
“三王子。”
女婢的行礼声将沈月二人的低语打断,
沈月抬眸,就见拓跋靖掀开帘子踏进营帐,
同赶路时候的潦草不同,如今他身着蓝色翻领长袍,脚上蹬着皮靴,腰间玉带显得身形越发挺拔,
杏眸眯了眯,沈月视线落在拓跋靖毫无血色的唇瓣之上,
不对,她记得她被抓的时候,拓跋靖并未受伤,可拓跋靖如今的状态,却仿佛重伤一般。
拓跋靖装苦肉计的伤未免也太逼真了些。
沈月在打量拓跋靖的同时,也能感觉到拓跋靖打量她的视线,灼热中透着令人不适的算计。
她不动声色挪了挪,将凝香挡在身后:“三王子有何贵干?”
“居安,这是本王的营帐。”
拓跋靖盘腿坐到沈月对面,修长的腿曲起,邪肆而随性,
他轻笑:“本王这还是头一回见着奴隶赶主人的。”
奴隶,
沈月眸光微凝,望着拓跋靖脸上欠揍的表情手有些发痒,恨不得一巴掌糊上去,
可如今不行,她的逃跑已经激怒了拓跋靖,这会儿不适合横生枝节,
指尖屈了屈,她垂眸盯着地面:“三王子的苦肉计想来收获颇丰。”
“何以见得。”
拓跋靖换了个姿势,手撑着额头示意沈月继续说,仿佛逗弄新鲜玩意一般。
沈月咬了咬唇,将心中猜测说出:“王子从进门开始,心情就不错,还有心情同我开玩笑。”
小主,
也恰恰是因为拓跋靖心情不错,她才有胆子出声,想要将话头的主权抢握在手中,
与其给拓跋靖机会让他对自己问罪,不如自己先打开话头,将拓跋靖想要的一面展现出来,
只要她对拓跋靖还有用处,拓跋靖就不会伤她,最多就是在精神上折辱,用以发泄。
“既然王子的苦肉计已经成功上可汗对你怜惜,可有想过如何让可汗快速对二王子生出芥蒂?”
沈月的想法自然瞒不过拓跋靖,可沈月猜的不错,他现在还真舍不得伤了这个宝贝,
拓跋靖起身到门口,吩咐人把守,不允许让任何人进来后,重新坐到沈月面前,转动匕首指向凝香,对沈月道:“所说,若是让本王高兴,本王就免去你这个丫鬟的出逃之罪。”
心中沉重,沈月敛眉,强迫自己镇定:“王子总要将谋划先告诉我。”
她得知道如今的局面,和了解拓拔靖下一步的动作,才能从中找到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