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文手中的杯子被捏得咯吱作响,他紧咬牙关,眼底血丝弥漫:“母亲,您忍一忍。”
“我忍了半辈子,如今已到半边身子埋进土里的年纪,我怕我等不到那一天。”
沈老夫人呼出一口浊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后宅的事日后你只当不知,若宋家来问,你只管往我身上推便是。”
送走沈崇文,沈老夫人让丫鬟唤几位小姐过来,
沈月到时,沈盈秋已经跪坐在沈老夫人面前捶腿,一见沈月,立刻起身:“二姐姐。”
“祖母,四妹妹。”
“坐吧。”
沈老夫人头上戴着抹额歪在榻上小憩,
待宋敏和沈毓婉进来后,她缓缓睁眼对宋敏淡漠道:“如今姑娘也都大了,该学学中馈之事,明日起你便带着三个丫头在身旁教导,免得日后别人说我沈家不会教女儿。”
宋敏脸色僵了僵,这不是明摆着分权?
但沈老夫人的理由合情合理,她只能不情愿地应是,
未等宋敏缓过气又听沈老夫人道:“近日府中怪事频发,我这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府中上下从明日开始斋戒沐浴三天,再去请护国寺的大师来做法。”
宋敏正欲拒绝,被沈毓婉按下:“祖母说的有理,恐怕是府中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请大师来做法也好。”
“说起来也奇怪,府中以前也没出过什么怪事,”她意有所指的看向沈月:“也不知,是否和命数有关。”
沈月明显感觉到沈毓婉落在自己身上恶意的目光,
她轻轻掀起眼皮,冷冷地扫了眼沈毓婉,四目相对,寒气逼人:“与命数有没有干系,请大师来瞧瞧不就知道了。”
“那此事便这么定了。”
随着沈毓婉母女主动揽下请大师的差事,沈月唇角微扬,
她惯来是记仇的,宋家遇险之事的那口郁气可一直憋在她心里,
既然宋府屡屡护着沈毓婉母女,那她便算计一出连宋府都护不住沈毓婉的好戏,
但愿,沈毓婉会